栩的心底一直有个家,那里生活着她们一家三口,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才是她真正的避风港,而不是我,也不是小九。”
“如今,那里已经不是家了,那里是一处墓穴,葬着她妈妈,葬着她爸爸。我觉得,她也想把自己葬在那儿,永远做一个孩子。”康誓庭的喉咙很涩,隐约还能闻到铁锈的气味,他很沮丧,比起过往任何时候都要沮丧,“比起做我的妻子,做小九的母亲,她更渴望做她父母的孩子。”
那天,刑怀栩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在刑鉴修的葬礼上。
她一直躺在床上,保持同一个姿势,望向窗外的眼里有着谁也看不透的霾。
康誓庭始终陪在她身边。
期间,康炎打来电话,说康老爷子想去刑园吊唁,却被刑园管家拦在门口不让进。
康誓庭心里咯噔,认为老爷子此举不妥,又担心悲痛欲绝的刑家人有过激言行,劝康炎带老爷子回家。
康炎的口气也很无奈,说老爷子坚持要送刑鉴修最后一程,即使不能进去,也要在门外等着。他一句话接连叹气三声,最后说,阿庭,谁也不想变成这样的,你不要恨爷爷和爸爸。
电话那头哀乐喧天,康誓庭没有回应康炎的话,只沉默着挂断电话。
段琥后来告诉康誓庭,刑鉴修的灵柩车驶出刑园大门的时候,康老爷子就站在刑园路上,那天太阳很晒,老爷子被康炎扶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刑鉴修的骨灰被葬在刑家的墓地上,和他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葬在一处,身旁还有他的两个弟弟。送行队伍浩浩荡荡,真正的刑家人却所剩无几。
人人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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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誓庭从刑鉴修去世那天起再没去过公司,他整日守在家里,生怕一个不留神刑怀栩就要“出事”。
刑怀栩没有“出事”,她只是吃的越来越少,本来就不胖的人飞快瘦成纸片,看上去比刚怀孕时还糟糕。本来给小九循序渐进断奶的计划被迫猝然实施,小九不能适应,整日哭闹,哭得嗓子都哑了。月嫂想尽办法给他喂辅食,但小九拒绝得很强硬,叫人头疼。
赵祈听说了情况后,又带来一位经验丰富的保姆帮忙,三个女人把小九捧在手心里照顾,勉强解了康誓庭的后顾之忧。
小九的问题可以解决,公司的事也有人处理,生活里的一切烦恼终会有拨云见日的那天,可唯独刑怀栩的心理需求,成了康誓庭无解的难题。
用尤弼然的话来说,刑怀栩这个人的这颗心本来就是半敞半闭的,过去尚且没多少人明白她的想法,如今她彻底关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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