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在很久之前就在谋划这件事了,线埋得又远又深,谁都没发现。”刑怀栩问:“我只是不太明白,康家已经走上正轨,往后只会更好,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他和我爸爸不还是朋友吗?”
说完最后一句话,刑怀栩自己都笑了,觉得自己说了句无比天真可怜的话。
他们这些人,男女老少,骨子里全是商人,精于算计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秉性,成年后牺牲一个朋友换取真金白银的利益,有何可惜?
她想起刑鉴修曾经提起康老爷子年轻时的阴诡和好利,她过去不以为然,直到切身体会,才觉得可怕。
她从始至终小心翼翼防着刑园的敌人,把刑园当成堡垒一心一意要攻克,没想到最后只不过是又跳进另外一处战场,四面八方枪林弹雨,十面埋伏。
刑园是刑园,康家是康家,可刑园和康家,真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很多事她不敢想得太深,尤其不敢想老爷子在自己和康誓庭婚姻背后的作用,他先是潜移默化康誓庭,又在关键时刻推了刑怀栩一把。
刑怀栩警告自己不要发散,可事实是,她比任何时候都害怕,那种被命运摆布的恐惧,她只在十多年前的那场火里体验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