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明显的女儿家的物什,周临渊当然不会日日佩戴。
就算带在身上了,也不会露在外面。
不等周临渊答。
虞冷月直接上手去摸他的腰间,嘴里还恨恨地嘟囔:“既是郎君不大惦记的东西,想必也可有可无,郎君还给我就是了。”
周临渊自然不会容得虞冷月胡乱摸他。
尤其是他现在坐着,腰、腿、胯,距离不甚分明,一旦失手,便是令他着恼的地方。
他眉目冷沉,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喑哑的声音十分不善:“住手。”
虞冷月抬眼。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在暗光蓝帘的车厢里,润似彩釉。
她稍溢出些笑意,两颗釉石顿时华光熠熠。
周临渊等到自己的呼吸匀停了,方同她解释:“我这几日很忙。”
虞冷月轻哼一声。
不买账。
双眼却未损半分光彩,衬得脸上的娇俏,比盛夏的金乌还灼人。
周临渊手掌上,改扣为握。
不似第一次握她的时候,带着惩戒般的力道。
他轻轻掌着虞冷月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像是拨玩一支狼毫的毛尖儿。
调子也同手上的力道一般,温和了三分:“现在我得走了,晚些去你茶铺寻你,如何?”
虞冷月对上他那双清冷毫无波澜的眼。
指尖正好传来一阵被人轻抚的酥麻,直抵心房,灼开花心,叫人无端脆弱敏感起来,想敞开了绽放。
肌肤是冰冷的,心里面却是热流涌动的。
奇异的冷热交替之中。
她鬼使神差地收回手,乖顺地退出车厢。
马车驶离。
周临渊额上一层薄汗。
他闭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见鬼,方才她的手怎么跟玉骨狼毫一样,摸上去就想把玩一番。
那小小的粉嫩指尖,比狼毫还软几分。
周临渊这会儿才想起那只香囊。
自从收了之后,他并未看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从怀里摸出来,解开红绳,扯松了口子看,先嗅到一股香。
淡淡的,清新的,甚至带一点点微酸的,余韵悠长的花草香。
说不清楚的味道,只觉得在炎炎盛夏里,很好闻。
香囊里头,装的是绳子编出来的一只白眼的虫。
风吹起车帘。
周临渊捏出虫子,敛眸对着帘缝外透进来的光,看了好半天。
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会在香囊里装一只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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