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也还有数日,可七日之内我若不启程,会误了期限。不过误了期限比起钦犯已死,都是小事了,将军是故意难为我啊。”江生岭笑。
陈怀瞥他一眼,而后颔首:“把尸体抬进来。”
那尸首从门外运进,喜雁吓得拉着纪盈的袖子往后退,纪盈却盯着那盖着白布的人。
“那江统领看,如今我们要如何上报呢?”陈怀站定道。
江生岭眉头微蹙,突然走到那尸体身边,正要掀开时被身旁的甲士拦下。
陈怀摇了摇头,那甲士才退下。
尸身显露,正着胸口一箭,但受伤最重的却是那人的脸,烂得根本看不清面容,像是被石头砸过。
这不是安越平。
纪盈在看到那尸体的脚时就心颤了。
那脚上穿着一双鞋,是那夜她给从地牢里救出的那人穿上的一双。
这是内城司的那个探子。
江生岭的手在掀开那白布一半的时候就停下了,或许那尸体上什么地方让他认出来了那是他的属下,而不是安越平那个钦犯。
“这尸体……双手虎口厚茧,是习武之人,不是安越平啊。”江生岭藏在袖中的手握紧,面上波澜不惊看向陈怀。
陈怀微歪头:“我和我的手下何时说过这是安越平?”
好得很,被他算计了,看起来是陈怀给他设下的试探。
江生岭随手扔了那白布:“那这是谁?将军为何又要半夜叫人带他走山路?”
站在一旁的甲士行礼:“这是邻州捉拿许久的一个江洋大盗,我们奉命送过去而已。”
“为何要晚上出行?”
“夜行军,练手。”陈怀理所当然答道。
一早的一场闹剧就这么惨淡收场,路过江生岭的时候,纪盈掩着嘴笑:“虽说他是个狗头,但看你吃瘪,我是有几分高兴的。”
“那是我们的人。”江生岭铁青着脸说。
哪里有些不对劲……
纪盈忽然停了脚步。
“那到底是陈怀还是你,杀了那人呢?”她盯着江生岭,后者却只给了她一个白眼,觉得她在问些废话。
看起来的确是陈怀借着乱局处理了一个既没有价值,握在手里也烫手的间谍。管他是朝中谁派来的人,现在死得混乱又干净,谁也怪不着了。
不过陈怀故意用这个人顶上,让人以为那是安越平,究竟是这人招供了自己的来历,陈怀故意警告江生岭,还是只是个凑巧……
“你近日多加注意。”江生岭轻叹。
“那山贼是怎么回事?”纪盈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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