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按风俗,戴面具来的就不是王峙了。
他病了?
裴爱不禁为王峙担心。
莫说路上了,就是到了王家,沃盥、酳酒、交拜全无心思,只盼着早早入洞房,关照病夫君。
等到了她和王峙的院落,却觉出古怪来——这里装饰一新,门前窗上着囍,窗户和门除了一个仅能探出手的小窗口,其它都从外锁着。
那王峙岂不被反锁?
王家把一个生病的人锁起来做什么?
待到王家婢女们给裴爱打开门,她瞧见新房内明显生着气,但还是起身朝她礼貌一拜的王峙,明白了。
猜他定是不同意、不情愿这桩婚事,被长辈关起来,强制成婚。
裴爱也不点破,她瞧王峙眉目英气,回忆当日策马放箭,英姿飒爽——他就像她家院子里开的花,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赏?
她是爱花赏花的。
他不愿意?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本该男子主动,裴爱却主动近前,两手紧紧握着团扇,遮住自己的面容,脆声道:“夫君却扇。”
等了半晌,并不见王峙过来,反而听到王峙的声音,他先告诉她原委,继而又道,自己是被算计的。这门婚姻,他从未松口答应。
裴爱握着团扇的手在抖。
王峙柔声同她商议:“女郎不该被我耽误,可速归去,再觅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