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一生的。”
似是怕沈若筠不知道那是什么,周沉与她解释,“那时我骤闻你去世的消息,也似死过一次了。我日思夜想,若是没有这些污糟事,我们定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白头偕老,死后也葬在一处。于是我便替你与孩子修了墓室,写了墓志铭,刻了石碑于墓前。等我寿尽,也会是我的百年归所。”
沈若筠听得一阵恶寒,又想周沉在那碑文上,必写她是他妻,再杜撰许多,不由皱眉:“周沉,我与你早已和离。”
周沉把那把匕首塞到她手上,“阿筠,若是我身死能叫你消气,你便动手吧。”
沈若筠不欲与他靠得太近,想叫人将他拖远些。
“阿筠,你动手吧。”周沉言语涩然,“这两年,我便如行尸走肉一般……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种解脱。”
沈若筠握了那匕首,看着锋利的刀刃,想着捅他一刀也不是不行,只是不好在医塾门口行此事,或是别让他流太多血。
她正想着要捅哪处,忽听周沉问:“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与你无关。”
“能不能让我见一面?”周沉哀哀叹道,手握上了匕首刀刃,移到自己心口位置,“阿筠,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
他见沈若筠下意识抿了抿唇,继续问她,“若是女儿,是不是很像你?”
“我说你怎么还有脸来寻我,原是你信以为真了。”沈若筠丢了那匕首,拿了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我是有个孩子,但她是春日里出生的。”
“阿筠,你别拿此事……”
“那只是我死遁时编的假消息,专门拿来骗你的。你总不会自信到觉得我会生你的孩子吧?”沈若筠拍了拍胸口,“和离后,我只要想起你,就觉得无比恶心。”
周沉脸色灰败,眼中满是颓然:“是陆蕴的么?”
沈若筠心道横竖要请陆蕴教女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也不算如何离谱。此时可先骗过他,等陆蕴回来再与他请罪。
她欲点头间,狄枫却正从医塾里出来。他见了周沉在此,震惊之余忙挡在沈若筠身前,猛然扯过周沉衣领,“你怎么还敢来!”
周沉见了他,也是一惊:“怎么是你?”
他这几日来此,都是特意避开医塾的人,怕被她的人知道他来了此地,没想到竟见到了此人。
那年上元,也正是他,比自己早先一步跳入河渠,将沈若筠从河水中救起的。周沉还记得,对方的眉目间满是担忧。他查不到此人底细,又听安东说,沈若筠每次去明园,他都奉她为上宾,亲自接待。周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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