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成了角儿,这种偏见一样无所不在。”
“可是反串本来就是戏曲表演中很常见的现象。”
“可惜我不是反串。”晏孜认真地看着邓娉婷,“我觉得我就是虞姬。”
“我认为我是女孩。”晏孜进一步解释道。
“生理性别、心理性别、社会性别只要有一个不一致,就会被视为异类。他们总说我‘娘’,但是我就是按照自己的心理性别在生活而已。”
邓娉婷之前只接触过同性恋人群,晏孜说的话,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你喜欢男生吗?”
“我喜欢女生,同时我自认为女生。”
“那你属于女同性恋?”邓娉婷被绕晕了。
“为什么一定要属于某一个群体呢?”晏孜反问道,“我性别女,爱好女,仅此而已。”
邓娉婷想到了《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
两人一起重温了一遍《霸王别姬》。
“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定义,我这种类型,被称为‘酷儿’,queer。”
“LGBT中没有Q哇?”
“勉强和T扯得上关系吧,transgender,跨性别者,但总体来说,酷儿这个群体,拒绝归类,拒绝被主流文化收编。”
“那程蝶衣呢?他是作为虞姬爱上了霸王,还是作为蝶衣爱上了师哥?”
“那你觉得段小楼爱程蝶衣吗?”
“在文革那个揭发批斗的场景里,段小楼一直追问程蝶衣和袁世卿‘有没有’,感觉他是嫉妒的,作为情人的嫉妒,我想他是爱程蝶衣的。”
“段小楼就是被异性恋父权体制规训下的一个普通人,他就算爱程蝶衣,他自己也不会接受,所以他一定会娶菊仙,这样才合情合理。”
“你是说,有些人,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的一些倾向,或者不敢承认自己的取向,就被迫成了异性恋?”
“随大流,永远是安全的。”晏孜意味深长地看了邓娉婷一眼。
邓娉婷想到了自己被教导的“乖乖女”之路——童年时的芭比娃娃,少女时的粉色连衣裙,还有那一句句“女孩子适合读文科”“女孩子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当老师公务员最好了”“女孩子不能轻易上床”......
还有那句最刺耳的“女孩子不如男孩子有后劲”。
这些来自亲朋长辈的看似“为你好”的教导,每一句都在形塑她作为一个“第二性”的存在。
邓娉婷就算纵情声色时,心里总有一丝惴惴不安,觉得自己是一个反叛者。
她的前半生,致力于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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