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有他熟悉帝陵里的机关密道。
她的棺椁在地宫侧北的正殿中。
司马庚缓缓走近,靠着棺椁坐下来,靠了一会儿,呼吸渐匀,天明时已不愿再回,坐得久了,意识便也沉得厉害,自袖中取出另一瓶药,拔了塞子,望着那汤池中一人一棺的倒影,眼底泛起些暖色,仰头将药倒入喉中。
“砰——”
药瓶被石块击落,滚在地上,冒出些许灼烧的烟气,司马庚顺着石子来时的方向看去,是洛铁衣,盘腿坐在房梁上,本就冷峻的面容因着久不见光,透着森冷的白,没有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人该有的神情。
司马庚掸了掸袖子上的药珠,未去管被灼伤的手指,淡声道,“你做什么。”
洛铁衣报剑落下,挥掌推开了右侧的棺椁。
“人太多,不知道谁可入皇后陵,你修建陵寝时,并未有妃位。”
司马庚怔然,起身走近,棺椁中并排放了三人,沈熔,沈平,以及沈恪。
沈恪通身血污,分明受过重刑,三人尚有呼吸心跳,司马庚眸光黑暗,“沈恪怎么了。”
洛铁衣合上棺椁,“他带私兵谋杀崔呈,被关押以后,崔呈囚禁威逼,想叫他交出沈家支持崔家,故而用刑,宁死不应,救活废了不少力气。”
崔呈如此自负,到底还是一叶障目,自以为是男子,便可赢得天下男子的支持,实则沈家早已被女帝分化,自上而下皆效忠女帝,沈恪死在他手中,只会加深他谋害女帝的口实。
士林倒戈,读书人义愤,诛杀崔贼的呼声一起,各路势力必群起而攻之。
沈恪既已知晓崔呈构害她,如何会坐视不理,必是死也不会放过崔呈的。
只以她的武功,能将八十禁卫悉数击毙,掌力浑厚,逃出帝陵后还可将洛拾遗打成重伤,崔呈父子二人却还安生活着走出帝陵。
便不知她是念及十年养育之恩,不忍下掌,亦或是心灰意冷,终是厌倦了这世间,萌生死志。
亦或二者皆有,只无论如何,那江水中必存了她滔天的愤懑,失望。
斯人已逝,无论再做什么,她都不会活过来,无论什么事,如何复仇,她承受过的痛楚都不会减少。
司马庚呼吸起伏,难以抑制,坐回棺椁旁,阖上眼睛,平复着呼吸,直至与这帝陵匹配的宁和,睁眼道,“你把他们三人挪出来,如果她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走一段黄泉路,这个人不会是沈平三人,而是王铮,他与陛下共度十余年,从来都是闲云澹泊的脾性,想给她打下一片江山,远走西域,若得知她亡故的消息,必不会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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