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虽是弯弯翘起,却不再兴奋地呜嗷。
崔漾寻了一颗云杉树,靠坐下来,看那青年背着几百斤重的大虎一点点往上挪,能背负这样重的一只猛虎,先不说胆识不胆识,便是这臂力,便已经非同常人了。
青年靠的却不是臂力,而是绳索上端三尺粗树干上卡住的一个铁轮,三根拧成一股的绳子卡在凹槽里,两边绳子垂下裂隙,一边挂着背负大猫的青年,一边拴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是土和碎石块。
青年往上挪一点,就解下腰间栓挂的石块扔掉,不断给自己减重,另一侧箩筐往下坠,绳索绕在框边上,自然带动他往上提,这样他背负几百斤重的大猫,似乎也并未费多少力气,到崖边时,距离崖岸有一点距离,月光下青年满是汗珠的脸上带出了些犹豫迟疑。
“大老虎,我剪开你身上的绳索,你自己跃过去可以么?”
“嗷呜嗷呜!!”
大猫嗷呜两声,前后爪却牢牢抓住青年的肩背,贴得更紧,利爪不小心在青年面上拉出血痕,青年痛得嘶声,垂头看下面深不见底的天堑,手臂在绳索上挽了几下,牢牢抓住,剪断腰间挂绳的同时,身体立刻往前荡去,一旦荡出便立刻撒手,一人一虎便重重砸在石坡上。
灰尘四溢,大老虎挣扎着要起来。
青年重重咳嗽,半天才挥了挥灰尘,剪开捆着大老虎的绳索爬起来,大猫兴奋地几乎打转,只是碍于命令,并没有往云杉的地方奔,它与青年似乎极为熟稔亲近,不断用脑袋去拱还在地上的青年。
青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给大猫检查过,这才捡了旁边石块上放着的背篓背上。
背篓里是柴火,还有几段削剪整齐的湘妃竹,青年拍了拍大猫的脑袋,“走,回家了。”
崔漾跟在青年和大猫后头,穿过半座山,天明时一人一虎到达一处山河旁的开阔地,旷地靠山的地方有一座破旧的竹屋。
大猫先跑过去,跳进屋里,叼了晒干的鱼跃出来,冲着崔漾的方向嗷呜嗷呜。
溪涧潺潺,青年去河边洗脸。
崔漾下了树来,大猫叼着鱼奔过来,不断立起,亲近地用沾满泥灰的大脑袋蹭她。
崔漾揉了揉它的大脑袋,朝走过来的青年温声道,“打扰了,我是大猫的主人,见其几日未归家,故而寻来,多有叨扰,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