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生贵族大户,生活殷实无忧,女子高嫁,将来的门第只会比现在更强,读再多的书都只是锦上添花,甚至谈不上锦上添花,叫她们在人前露脸,她们都觉不该,孟浪,如何叫她们出来做事,出来做事的女子混在男子堆里,在她们心里是没有清誉的,是可以鄙薄的,不屑的,如何会用心学?”
宴归怀躬身行礼,“陛下改选幼童是对的,但不够彻底,陛下要教的,是吃不上饭的女子,受压迫活不下去的女子,生存才是逼迫人前行的需求,想靠官家女子改变女子地位,引导其它女子读书,作用微乎其微,因为她们已是万万人之上,地位虽是随男子而来,却已经好过世上千千万万女子,甚至是千千万万男子了。”
生活已这般好,何须再大费周章,未曾见过生活苦,未曾体味过普通女子受的罪难,如何叫她们生出为女子发奋的斗志,如何能滋生出要改变的理想,走向另外一种人生的勇气。
崔漾听罢,亦知其难,未必全部难于男子,还难于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晓得要送女儿读书,她选女子入宫读书,遭到的非议并非全部来自于朝臣,还有各府中的世妇们,若非讲师是沈恪和安平王,只怕是装病都要装走一大半。
还需得另外想办法才是,崔漾先发了两道圣令,“一,每年自民间征召读书识字的女子三百名入宫伴驾,二,太医令招收擅医术的女子,选官入仕。”
除了先从村镇里开办女学,带薪读书,崔漾暂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但开办村舍私塾女学谈何容易,其中牵扯的钱粮不计其数,只怕只有不叫稚童的父母出一分钱,反向贴补,才能叫他们父母将女童送进私塾。
否则没钱不会让子女读书,有钱便会先让儿子读书,便是还有余钱,也不会送女子读书。
谒者即刻便去传旨,崔漾正待与宴归怀问策,忽而神情微凝,往宫门的方向看去。
远处有马蹄声震,崔漾折身,宫中不许跑马,除非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报。
她远远看见元呺马背上俯趴了一名盔甲男子,认出是本该自白马调配粮草前往下邑的参将陶岑,微变了神色,叫蓝开去端了糖水盐水来。
陶岑自马上摔下来,并不能察觉渴和饿,眼眶红肿,跪行到陛下面前,伏身禀告军情,“粮草被劫,粮草被劫——”
宴归怀早先收到第一封国书时便猜到陛下用兵策略,料到她定是早早在暗中调派粮草,此时听劫,又见这参将几乎要以死谢罪,立时变了脸色。
崔漾眸中染上冰寒,叫禁卫将他扶起,“在何处被截,几日前的事,损兵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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