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过得去吧。”

大场面，江妩上辈子出席过不少，彼时她也是上流社会的宠儿，不重要的场合都请不到满世界乱跑的秦家小姐，这辈子以演员身份倒是头一遭，说完全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那时候她出个丑，无伤大雅，不会有人为了去看她笑话而开罪秦家。

而现在，她一无所有，背水一战，便是摔个跤，传回国都丢脸得不用混，步步为营都不过如此。

钻营永远是很辛苦的一件事，而且人人为了找生活都钻营，人人如此，於是更不能摆出吃苦的样子来，吃苦还要吃得优雅大方，装逼已然不是贬义词，每个人都在装，装优雅大方不经意。

《游凤戏龙》里，全是华夏面孔，但能出席首映礼的，不过是几个主要演员罢了。

江妩坐在后台化妆间里，妆容上得很仔细，不止脸上的，肩上甚至锁骨都上粉，深化轮廓，务求每个角度看上去都无懈可击，待化好妆了，造型师才替她戴上那条钻石链子与同款耳坠，耳坠提亮了整张脸，黑发如瀑，发尾微微烫卷了，泻在雪白后背上，好似一层会流动的黑瀑布。

“如何？”

坐着的江妩仰起小脸问他，饶是对自家艺人完全没有绮念的宋秋也不禁倒抽一囗凉气──要预备在数个小时来接受镁光灯洗礼的妆容，日常来看都多少有些怪异，然而江妩却全然没有这个缺点，在这个距离之下，她漂亮得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钻石很闪很大，可也比不上她顾盼流转间的明眸，闪闪生辉。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为何这些男人前仆后继都想对她好。

颜狗，真是一堆颜狗……

美人冷不丁开囗：“小秋啊，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很想对你说一句话。”

“嗯？”

“瞅啥瞅啊？”

宋秋扶额：“……你老人家还是憋说话了。”

江妩笑起来，也不敢大笑，免得太过扯动肌肉影响底妆，而接下来的一晚上，她都要保持这副笑不露齿的得体含蓄模样：“逗你玩呢，这么严肃，看你都快比我还紧张了，年纪人心态爆炸啊。”

他被挤兑得没词，索性转而去跟其他工作人员确定接下来的细节去了。

《游凤戏龙》虽然是武侠片，有特效成份，但始终不是合家欢的爆米花电影，以曲靖一向以来的逼格与风格，整场首映礼的基调都偏向严肃，请来了媒体人、记者、映评人与一些与曲靖萧宸交好的各界重要人物……格调完全对得起江妩一身打扮，甚至可以说，她是全场咖位最小的。

然而当她穿着这一身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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