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瞧着殿下,就已经心动下陷,无法自己。到最后、到最后……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以了。我已经自掘坟墓,葬于阴山……其实并不需要人救。”
赵渊抬头看他,泪涌出来,眼神里带着哀求。
“太初,我们一同去寻药吧。我没有了父母兄弟,不能再没有你。”
谢太初仔细瞧他愁容,无奈笑了笑。
“殿下真是执着之人。”
他抬手,抚摸赵渊略微散乱的发丝,将他耳边的发丝,轻轻地塞在网巾下。
“一人不救何以救天下苍生。”谢太初道,“这是殿下曾经的原话。其实我早就知道殿下的答案。若殿下知道我的情况,定要抛却天下,来救我。”
过了半晌,谢太初叹息一声,将他的手松开,转身看向身后河水。
冰凉的河水向着东方流去,总有一日这一条小溪汇入黄河,又随着滚滚波浪冲入浩瀚海域。
一如这天下千万载以来的大势。
又何尝不是由众生的命运所组成呢?
“我料定殿下如此反应,所以才一直瞒着殿下。”谢太初声音冷了下来,“殿下选我,我却要选苍生。”
“你、你什么意思?”
他回头去看赵渊:“殿下非要救我,非要入蜀寻倾星阁,唯一的办法就是逆天改命,同我一路走下去,待您入主京都,坐上龙椅,天下归您所有,才可能去寻找倾星阁。”
赵渊听了他的话,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
“你一直瞒着我……是因为怕我临阵脱逃?”赵渊颤声问他。
谢太初答:“是。”
“怕我太过软弱,如刚才一般不管不顾地只想救你的命,而放弃了靖难称帝的决心?”赵渊又问。
谢太初负手而立,冷硬地说:“是。”
赵渊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选你……你选天下。”赵渊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不可能视天下苍生为虚无。”澎湃的情感被他死死压制在心底,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像是利刃,锋利地割开了他的喉咙、肝胆与心脏。
火辣辣的剧痛让人想要落泪。
谢太初微微移开视线,忍着要从喉咙里汹涌而出的檀腥:“殿下要知道,纵使无情道破,我亦来自倾星阁。”
“你就算因为爱我而破了无情道,眼里却依旧只有天下人。”他喃喃道。
这一刻的赵渊看起来无比孱弱,说话的时候,连肩膀都在发颤,在这初夏的暖风中,似乎只要轻轻地一推便能跌倒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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