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兴奋,连脸色有些发红,容涣却是面无表情。
他话刚刚说完,画中最后一笔点在整幅画作的最下角,陈嘉知歪头看去,全画恢宏大气,栩栩如生,单单只是个背影,便能看得出画中人那风姿卓绝,唯一的败笔便是那黢黑的一点,突兀得很,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不知有什么寓意。
容涣将画举在眼前,仿佛画中的姜妁也近在眼前,眼眸中情意缱绻,喃喃自语道:“臣替殿下逼她走这一步,也不知能否向殿下讨个奖赏。”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画上的墨渍吹干,待整幅图彻底干透,容涣将画卷起,装进画筒中,放进几案一旁硕大的画缸里,一边吩咐陈嘉知,道:“整兵备马,去九黎山。”
陈嘉知大惊失色:“相爷?西平王的兵马在京外虎视眈眈,我们此时若去了九黎山,岂不是把京城拱手相让?”
容涣侧身看向窗外,月亮被乌云笼罩,只留下一层薄薄的光晕。
“你也被骗了,西平王意不在京城,而是建明帝的项上人头。”
第20章 殿下何时才愿意对臣施以怜悯……
九黎行宫长久以来一直做帝王避暑的用处, 阖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成景。
行宫正中由一条清渠贯穿,渠水最深处自成一塘, 此时正是莲花盛开之时, 碧色的荷叶, 各色的莲, 与天边连成泾渭分明的一片。
水塘边有一座凉亭, 穿过凉亭, 顺着石阶往下, 便能见一排竖着的木桩,上面拴着几艘小舟。
石阶正对面却是修剪齐整的一条水道, 两侧荷叶摇曳,时不时有莲花探出头来, 水道的尽头便是一座伫立在水面上的风雨亭。
这亭中宽广,唯四柱支撑, 以薄纱遮挡,透过被风吹起的薄纱往里看,其中装潢精致堪比一座行殿。
这行宫里虽也住了不少郡王侯爷的姑娘,但各家的夫人一向严令禁止她们与姜妁往来,避她如蛇蝎。
姜妁整日里闲得发慌, 偶然寻得这一方天地, 便隔三差五带着人在此处玩乐。
“殿下, 让奴才一子可好?”
姜妁凭栏而坐,她穿了一身水红色的齐胸襦裙,外面罩着件霜白色的纱衣,纱衣上盛开着大片金线绣的牡丹, 青丝松松的绾了个髻,周身再无旁的装饰,单那张脸极明艳的脸,便将四周尽态极妍的莲花衬得黯淡无光。
说话的是对面攥着棋子冥思苦想的青衣郎君,墨发玉冠,眉目疏朗,端的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便是敛眉沉思也不妨他的俊俏。
姜妁抬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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