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洋闻声,下意识地藏起右手,但这点小动作被花千宇的眼眸收了去。花千宇举起左手,动动四指,对乐洋道:手。
乐洋乖乖把右手交了出去。观其形状有异,花千宇面色一沉,问:谁做的?
乐洋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两封信函以及一卷羊皮,交到花千宇手中,花千宇没有即刻读信,而是对乐洋道:随我来。话毕,花千宇不得不去搭理如麦芽糖一般黏在乐洋身边的阿图弥。
他是花千宇终于想到要问问这位非中原人士的身份。
乐洋无法出声解释,花千宇也没指望阿图弥能理解他的意思,于是这无关紧要的事先被放到了一边。
乐洋询问阿图弥是否要随他离开时,阿图弥几乎没有拒绝便不顾风险跟乐洋逃跑,然而随乐洋在大宁走了两日,不知如何与宁人沟通的阿图弥越来越像只受惊的兔子,时刻不能离开乐洋。原本并不能理解阿图弥的乐洋渐渐也意识到了阿图弥或许确实喜欢他,也因为喜欢才会有那些异常的举动乐洋很吃这套,再怎么被粘着也不会觉得烦,他享受被人需要的感觉,也很难讨厌喜欢他的人。
第一次逃离主人身边的阿图弥比自己臆想中要脆弱得多,他向来只知道依附他人生活,也远不如自己所想的聪明,出了舒适地的他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外界的一点异动都会使他从虚空中坠落,何况现在的他处在敌方的军营。
他原本只知随乐洋走,但见了一簇簇的武装士兵,他后悔了,甚至担心乐洋是想把他卖作俘虏,于是他死死拉着乐洋不放松,仍乐洋怎么劝说也不肯独自留下。
乐洋实在拿他没办法,花千宇也不勉强,当着阿图弥的面便问起了乐洋乐离忧如今的情况,以及二人过去在突厥经历之事往后只要突厥之乱一日不平,阿图弥便一日不能脱离平成军的监管。
乐洋安抚好阿图弥,用口型对阿图弥道他不会走,使阿图弥松了他的胳膊后,他拿起花千宇给的纸笔,把在突厥发生之事大致描述,趁此,花千宇也把乐洋给的两封信看了。信其一,出自乐离忧之手,而乐离忧已在这封信上交代要事,包揽事情的经过以及未来的谋划;信其二,是羊皮卷上突厥语的译文。花千宇能读懂突厥语,便铺开了羊皮卷,将译文与之对照,确认了其上内容,随后将之收起。
离忧想让大宁和拔也氏联手除去阿史那?花千宇问。
还专心叙写过往的乐洋停笔,抬头看着花千宇,点头。
这样的合作会有很大的风险你说,如今的乐离忧还是乐离忧吗?他是突厥人也就不难怪寥寥数月便能掌握突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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