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着的,然精神不大好,两眼直呆呆的有些痴怔。”
“你进去绊住梅君,就说方才是阎傻子耍脾气找她,现在又好了,沈夫人投井的事,不要给她知道。”傅望舒咬着牙沉声吩咐。
西厢门口流觞轩众人看到傅望舒走过来,静静地散开,傅望舒招了春云到身边。
“把人都招到门外去训斥,这事不准泄漏半句给梅君知道,谁多嘴了。”他咬着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春云吓得颤抖,急忙招了人出去叮嘱,连房里的双莺等几个服侍谢氏的也喊走了。
傅望舒待众人都离开了,走到谢氏床前,语调平静,道:“你给赶出侯府时,为何没这么大气性在侯府里自绝?真要自绝,应该夜深人静无人发现时再去投井,而不是这么装腔作态。”
谢氏眼皮跳了一下,脸上浮起赤红。
傅望舒左右看了看,抓过柜子上针线篮里一把剪刀扔到床上,半俯□,恶狠狠盯着谢氏,道:“想自绝是吧?现在,此时,给我拿起剪刀往自己脖子上扎,表现你侯府夫人的气性给我看。”
谢氏失神的眼睛抖地聚拢起光芒,坐了起来,恨恨地瞪傅望舒,抓起剪刀抵到自己脖颈上。
“扎呀。”傅望舒直手身,双手抱臂冷冷看着谢氏,道:“被侯府赶出来那一年,梅君才十三岁,从一个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变成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人,她给富贵人家浆洗衣物,做绣活,得一个包子一个饼都让给你吃,自己街头捡拾人家扔掉的食物充饥,为了给你筹钱治病,她甚至想过卖身欢场。
她进傅府后,对我奶奶下跪,对太太下跪,抛弃自尊颜面向现实屈服,若换了你,是不是要寻死觅活了?
那一晚她差一点给我四弟强行污-辱,你是她的亲生母亲,你问也不问一声了解情况,没有安慰她半句话,而是狠狠地扇打她,你自问,你都做了些什么?打量着梅君重情就可以随意折磨她吗?”
谢氏握剪刀的手瑟瑟发抖,傅望舒语毕,她的剪子嗒一下掉到床上。
“我……”她双手捂住脸,无力地低泣起来,“我的梅君那么美那么聪慧,性情那么好,她应该嫁得更好,而不是嫁一个卑贱的商人,你配不上她。”
傅望舒唇边浮起一抹讥讽地笑容,不说话,把剪子捡起来放回针线篮子里,沉默着看谢氏,许久后,低声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们回侯府恢复身份前,我不会索要梅君的身子。”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梅君现在还是清白女儿身。”
“真的?”谢氏住了哭,惊喜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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