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睿拨开重重枝条,走近了,才听清其中一人正是傅诤,而另一道年轻男声却着实陌生。
“你若早日找我来,也不必受这噬骨吞肉的痛楚。”年轻男子的叹息声中含着几分责备。
而后便是长时间的寂静,岑睿旁听不下去了,挑开柳枝的刹那,手足冰凉……
傅诤左手持了卷书,右手却是袖沿高卷,肘部以上的臂膀血肉模糊。一条蛇状的黑线蟠曲在肌理之中,蛇头处已露出白骨森森,浓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张掖猜测傅诤中了蛊,岑睿却没想到,会是活生生吞人血肉的蛊术。再一想傅诤平时毫无异状的表现,她突然觉得傅诤此人远比这蛊毒要可怕的多……
拔开药瓶的年轻人平和地建议道:“陛下看不下去,便不看罢了。”
岑睿费了好大功夫才将眼睛挪开,话在嘴边打了个转,不知从何说起。
傅诤的视线仍放在书上,并不理她。
披着道氅的男子笑道:“陛下莫要怪罪他,引蛊极为疼痛,他即便有心也无力开口。”又看了眼傅诤:“再者,若与陛下说话,他的心怕就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奉上~果然好迟了t t
这章的主题是:废柴也会成长的!
【贰拾】谣言
傅诤心乱会是个什么样子,岑睿对着一帘碧柳沉思,思了一炷香的时间,决定还是不要尝试去勾他说话了。
这么善良体贴的皇帝陛下,从哪找哟,岑睿自怜自赏地捏着根柳条感慨。
日头从头顶滑到了西斜,靠在树桩上打盹的岑睿被唤醒时,傅诤已是衣冠整齐,神色无殊。若非残留在鼻下的一缕血味,光看他泰然自若的表象,全然瞧不出一丝身怀毒蛊的迹象。
夕阳刺入眼中,岑睿揉了下干涩的眼睛,问道:“取出蛊虫了?”
“哪有那么容易,”替傅诤疗伤的道士道:“蛊虫深入骨肉,强行取出,只会致使其狂躁暴动,适得其反。”
心头一钝,岑睿不觉望望傅诤:“那可如何是好?”
“仅能以药引徐徐诱之,暂行安抚,等到了合适契机再将其拔除。”道士答道。
岑睿看他嘴上说得严重,可表情却是胸有成竹之状,想是有几成把握,遂定下些神来。
“陛下来找臣,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傅诤的话音略是低哑,鲜见地显出些许疲态。
岑睿心中五味成杂,颠来倒去地杂了会,便将早上朝议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末尾,她摆出张苦脸:“这燕王也忒不是东西了,哄着朕的臣子来坑朕。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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