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地先撞见了从门里退出来的刘垂文。
刘垂文见了她,却是愣了片刻。
殷染原本还挂着笑,对上他这副表情,反而再笑不出来。这两个月来卑微孤独的委屈忽然蛇一样窜上心头,在心瓣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她想,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很难看。
从来只有陈留王殿下去找她的道理,他若不再稀罕她了,她就只能乖乖在原地等着;这样子自己巴巴儿找上来,这又算什么呢?
刘垂文左右看了看,急步抢上前来,拉她到僻静处躲着,才开口道:“您怎么来了?”
殷染眉毛微挑,“我不能来?”
“不是,”刘垂文搓了搓手,“今日可不大方便……”
“你家殿下哪一日方便,倒是给个准话儿。”
刘垂文为难地往那边看了一眼,殷染笑起来,“行了行了,是淮阳王妃叫我来的,与你家殿下没干系。”
原来自己真的变软弱了,到这样时候,都不敢兴师问罪,怕对方叫冤,更怕对方不叫冤。
她狠了狠心,便转身离去。
刘垂文想叫她,又不敢叫,终究垂头丧气地回去了殿中。
酒宴还未开始,段云琅在后殿中半眯着眼歇息,颜粲他们都不在。见刘垂文没精打采的样子,他懒懒开口:“谁又欠你钱了?”
刘垂文道:“今晚宴后,殿下可还是要……”
段云琅“嗯”了一声,“我好容易进一趟内宫,自得去圣人处瞧上一瞧。”
“高公公还能不料到这茬?圣人既是被禁了足,那路上想必绝不好走,您……”
“那我也得去。谁晓得圣人是活着还是死了?”段云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要亲眼看见才相信。”
刘垂文抬起头瞥他一眼,又垂下头去。段云琅重重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究竟要说什么?”
刘垂文低低地道:“奴婢方才瞧见殷娘子了。您今晚若是……”
“她怎么来了?”段云琅却猛地醒了过来。
“奴也不知……”刘垂文一拍脑袋,“她说是淮阳王妃让她来的!”
段云琅突然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她去哪儿了?”
“奴也不知……”刘垂文要哭了。
段云琅一抬手就要削他,却忽而有宫婢在垂帘后婉声传唤:“殿下,淮阳王殿下和王妃都到了,请您去殿上坐哩。”
***
承香殿来的宦官宣过了圣旨,道是圣人体有微恙,难得淮阳王、陈留王兄弟和睦,特赐宴麟德殿,由淮阳王夫妇做东给陈留王庆寿云云。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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