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外袍里衣,不由分说地抱着她一同进了浴桶。
她还保持着惊讶的神情,可是她已感觉到少年搂抱着自己的臂膀在颤抖。
“五郎……”
“不要说话。”
他的唇摸索着吻了上来。
热水泼溅得浴桶外边满地都是,两个人躯体相叠,这浴桶狭小得连转身都不能。可是那火热的吻还在继续,在内侍省的监牢里那一根保持了一天一夜高度紧张的弦此刻仿佛是突然崩断了,他再也没了顾忌,将她圈在浴桶边沿上按着吻下去,她迎合得仓促而忙乱,苍白的脸上双眼紧闭,沾湿的长发贴在脸颊,被他撕咬着的唇微微张开,都不知是在呼吸还是在喘息……
他的吻渐渐地陷于窒息般的沉默。
他终于放开了她,气息渐渐平复。
安静的逼仄的隔间,能听见外头雨水打在屋瓦上又沿着瓦缝流下檐头的细碎声响。这么真切的声响,人世的声响。
女人静了片刻,伸出手去拿了毛巾澡豆来,给他清洗身子。
她的手间或掠过他身上被束缚的伤痕,或脸上被殷衡殴打的淤青,他没有呼痛,她反而总要停顿一下。
两人身上实在都不干净,她换了两遍热水。他想帮忙,她不言不语,却只是不让。待终于洗完了他,她淡淡道:“你先出去。”
他为难:“我没有衣服。”
她的眼神往帘子旁边一掠。他才发现那里竟摆好了一套里衣,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摆上的。
“你给我买的?”他心中浮起奇异的又惊又喜的情绪。
殷染道:“早前我让刘垂文拿来的。”
于是堂堂陈留王灰溜溜地只披了里衣就回卧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