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泽刚刚登基的时候常来靖国公府,后来与谢瑶光成婚之后,逢年节喜事也会陪着她来,这守门的下人别看地位卑贱,却是当真见过天颜之人。
认出皇帝陛下的守门人慌了神,大冷天地竟然出了一身的汗,他哼哼唧唧地半晌说不出句完全话,又怕惹恼了皇帝,最后索性嘴巴一闭,退后几步,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萧景泽轻轻笑了笑,领着黄忠走了进去,跟在他身后的凌元辰看了那门子一眼,道:“既然闲着没事干,就去把咱们家门口的这条街给扫干净吧。”
门子讷讷地不敢反驳,只好委委屈屈地寻扫把去了。
自打谢瑶光有了身孕之后,萧景泽还是头一次来靖国公府,也许是没有了女主人打理的缘故,整座宅邸不复以往的繁花似锦,反而越显寂寥。
有识趣的下人看到萧景泽一行人行了礼便都远远地避开,凌元辰想喊住人让他们先去通传,却被萧景泽给拦住了,今日也算微服出宫,不用讲究那些君臣礼节,朕算起来也是小辈,靖国公有病在身,怎敢让他从病榻之上起来接驾。
说话间,三人就走到了凌傲柏起居的院子,庭院内植了数棵高大的柏树,枝干挺拔,枝叶青翠,倒成了这寒霜凛冽的院子中难得的景致。
屋内传来几声不高不低的咳嗽声,然后再度安静了下来。
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汤,烧得通红的炭火,还有那半倚着窗头,裹着外袍,盖着大毛毯子手里拿着本书在看的老人。
映入萧景泽眼中的景象让他心里有些怪不是滋味,明明只不过半个月未曾在朝堂上见到靖国公,他却明显的觉得他苍老了许多,即使他的面容依然严肃,即使他的脊背依然挺直,如同屋外伫立在寒风中的柏树一样,但那长在两鬓的华发,渐渐累积的皱纹,和已经不在矍铄的精神,显然是在彰示着这个曾经威风赫赫征战沙场的将军已经老去。
对于萧景泽而言,凌傲柏是亦师亦友的存在,他帮扶着自己登基,教自己为君之道,君臣之间偶有对弈,闲话,却都能从中悟出几分道理来,可以说,萧景泽如今能稳坐江山,得到百姓的交口称赞,与靖国公有很大的关系。
“皇上来了。”凌傲柏听到声响抬起头,看到来人,放下手中的书打了声招呼,“还请皇上恕臣有病在身,未能行礼之罪。”
“大将军何必客气。”萧景泽笑了笑,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捡起床边的书,道:“大将军看的是兵书?”
“叔父,大夫说了让你多多休息莫要伤神,你怎么又看起书来了?”凌元辰半是抱怨半是劝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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