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与梅毒困顿,而最终又如何藐视这些成功与失败,而不断让自己再次投入生命的欢乐之中……青年茨威格曾经被卡萨诺瓦的著作激动。他以一种矛盾情感将之描述为一位冒险家,因为他的野心是把世界当作轮盘赌;一位勇气可嘉的人,他的一切决定,都像是任意射出的枪弹,一时心血来潮,就想逃避单调的生活;一位雅致的二流哲学家,他时常把贺拉斯挂在嘴边,并与伏尔泰与孟德斯鸠通信;一位杰出的肉体情人,他尽一切可能取悦每一个不管美丑的女人,并宣称自己的快乐五分之四源于对方的快乐;一位彻底的人本主义者,“人的一生,幸福与否,走运与否,都只能享有一次,谁不热爱生活,谁就不配生活”。
茨威格将卡萨诺瓦的纯粹享乐主义趋向归结于其缺乏任何规范与道德束缚,讲得再彻底一些,这是一个毫无灵魂的家伙。在他神经丰富而发达的大脑中,没有任何神圣的精神之地。卡萨诺瓦就像一片漂浮于世俗海洋的叶子,随着波浪时上时下,却永远可以准确地把握住漂浮的快乐。
轻逸的力量,在阅读了卡尔维诺的《未来文学千年备忘录》之后,我终于理解了卡萨诺瓦的迷人所在。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认为,轻逸是我们认知世界的最有效的途径,因为只有一个小说家具有轻逸的能力,他才可能把任何日常世俗之物视作不可企及的探索。那么对于卡尔维诺来讲,不管是在歌剧院中的趾高气扬,牌局上的惊人狂热,也不管是宫廷贵妇还是街头卖花女郎一视同仁式的投入,都变成了一种生命快乐的极致追求。在卡萨诺瓦眼中,快乐是没有高雅与粗俗之分的,女人是没有漂亮与丑陋区别的,而生命本身是没有逆境与顺利的不同的,他可以在一切情境中忘情地攫取到欢乐。
在此,我顺便谈及“浪荡”一词的最初含义。在西班牙语中,浪荡子(libertino)最初的意思为“一个自由人的儿子”,而在法语里,17世纪时,这个词的意义与“慷慨的”(liberal)和“大方的”(liberality)相近,即慷慨和利他主义。卡萨诺瓦无疑体现了这种浪荡精神。茨威格说,卡萨诺瓦与唐璜的区别在于,前者永远将女人的快乐视作自己最大的快乐。不管对方美丑与否,卡萨诺瓦都毫无怨言地投入,让其获得快乐。而为了获得这种暂时的快乐,卡萨诺瓦可以藐视一切可能的风险。其回忆录中记述了太多这样的故事,他常常为了一声没有露面的女人的哀怨叹息,就放弃了去往伦敦的船票,然后毫不犹豫地进入一场冒险之中。而据茨威格推测,所有进入卡萨诺瓦世界的女人,都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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