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全国各地大易馆的税收便是一笔天额数字。可以说是富得流油。辛雅不愧是个精明人。识时务,余舒刚刚坐到这个位置,手段高低尚不清楚。底下一群人静静观望,他却是头一个主动上来献殷勤的。
余舒淡淡笑道:“这里是有些冷清,我不大喜欢,你看着收拾吧。”说完,便不再管他,拿起桌上宗正司昨日送来的卷宗翻看起来。她没有因为和辛六那一层关系,就将辛雅当成是长辈以礼相待,坐在这里,她只需要记得她是司天监大提点。
辛雅满口答应,请示过她,便在大厅里转悠了一圈,又上二楼看了看,时不时停下来让随从记录:“帘子颜色太暗,换八幅湖蓝堆锦,八幅紫绡。”
“这里的屏风也全部换掉,用上琉璃架子,记下。”
“再添六盏龟背驮鹤红木灯架,两尊乌金兽头熏炉,一对天青釉渔戏双耳瓶。。。。。。”
“马上就要入冬了,被褥软枕样样四套,椅搭子别忘了记下。”
他跑前跑后,几乎是将太曦楼的摆设里里外外换了一个遍儿,这才心满意足地带人离去。在他走后不久,任少监就带着宗正司几个官员前来拜见,余舒现在是宗正司的长官,任奇鸣理所当然成了她的副手,他是朱慕昭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才,务实能干,又忠心耿耿,原本是最有希望继承朱慕昭衣钵的人,可惜半路杀出了一个她。
遑论任奇鸣和余舒之间还有些嫌隙,早先他对她动用私刑,拧断了她一根小指,再加上他夫人任瑞氏在背后议论她长短,虽算不得仇,却也是结了怨的。
余舒对宗正司的职权早有了解,可以说司天监的权势就是集中在这一司——大到主持皇家祭祀、撰写帝王谱系、掌管宗族名册以及赏罚宗室,小到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嗣袭爵位、拟定封号诸事。
就拿宁王来说,他监国的时候是最风光的时候,孔芪告御状指控他谋害十公主,当时先皇正在华珍园养病不理朝政,这案子大理寺不敢接,宗正司就敢一手包揽,说判你宁王有罪你就是有罪,说关你监禁就关你监禁,一点不带含糊的。
任奇鸣带人将宗正司近来的大小事务向余舒汇报了一通,一板一眼十分规矩,余舒看得出他心里并不服气她坐这个位置,不过因为这是朱慕昭的决定,他才会顺从。于是谈完正事,便留下了他,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不知大提点还有什么指示?”任奇鸣没有尊称她为“太书”,在他眼里,她尚且配不上这个尊号。
余舒挑眉笑笑,侧过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搁在白玉案头,细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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