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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将一摞银票尽数取出,这里面有裴敬年前清算水晶买卖后分给她的盈利,加上她之前的积蓄,整好够十万两之数,她细点了两遍,将多出来几张银票放在一旁。然后将贴身佩带的紫玉蝙蝠摘下来,放入漆盒底层,这是薛睿留给她的信物,贵大见过此物,二话不说便将薛睿的全部产业移交给她,她已不需它作证,唯恐不小心遗失了它,所以还是藏起来妥当。
她将漆盒放回暗格,拿着多出的银票到外间去,叫来芸豆嘱咐:“这里有三千两,你去送到夫人那里,连着我库房的钥匙一起交过去,请她帮我置办嫁妆,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说的,库房里那些值钱的东西,有一半是留给小修的,另外一半随她挑拣。我近来也用不着你做什么,你就在夫人那边帮衬吧。”
芸豆一听这话,眨眼就掉了泪,突然给余舒跪下了:“奴婢原是夫人身边的小丫头,当初走运才有机会伺候您,奴婢自认比不得鑫儿姐姐林儿妹妹办事聪明,更比不得小葵妹妹更讨您喜欢,可奴婢敢对天发誓,要论忠心,奴婢不输她们哪一个,奴婢情愿终身不嫁侍奉您到老,但求姑娘出嫁之时,带上奴婢一个,千万别把奴婢丢下了。”
余舒着实有些惊讶会从她嘴里听到这番话,要知道芸豆是个老实人,一向不怎么伶俐,自从她发达以来,府里买进了不少奴仆,比芸豆聪明勤快的大有人在。余舒之所以一直重用她,让她在北大厢管事,多半是看在赵慧和贺老夫人的面子上,芸豆也从来不在她面前表忠心,余舒院子里其他几个丫鬟,谁不是挖空了心思往她跟前凑呢。
“姑娘,求您了。”芸豆生怕她不答应,跪着往前蹭了两步,抱住她的腿哀求道。
余舒哑然失笑,轻咳一声,没忙着让她起来,而是苦口婆心道:“整个余府就我说了算,你在这儿跟着我不必受气,可到了公主府,我们主仆就成了外来的,你少不了要跟着我受委屈,哪儿比得上留在府里,我跟干娘说好了要你先在她身边管事,回头给你挑选一户好人家,再还了你的奴身,赏你一副嫁妆,让你清清白白地嫁人不好吗?”
芸豆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抹了一把眼泪,仰起头坚决地对余舒道:“奴婢记事起就跟着人牙子了,中间被人倒卖了几回才到夫人身边去,本来这辈子都是伺候人的命,谁想有朝一日跟了姑娘,竟也过上吃香喝辣的富贵日子,奴婢只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虽是个下等人,可奴婢丁点不觉得委屈,反倒是心里踏实得不得了,不必担心哪天睁开眼就没了饭吃,更不用每天为生计奔波,奴婢何必要脱了奴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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