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第一期的想法就很好嘛。”他鼓励地拍拍沈琼宁的肩,“你出镜和他做一些意见相悖的争论,将话题拉扯得深一些,效果很不错啊,观众的反响不是也很好吗?我之前看评论时还有觉得你们挺般配的——哦当然,台里知道小沈你结婚了,就当为了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做一点牺牲吧,你结婚的事儿以后接受采访时别跟别人提起。”
我肯定不能提起啊,沈琼宁内心实力冷漠,面色沉痛地想,我要是提了还不吓死你们,看那些爱幻想爱脑补的网友们还能不能吃下这口玻璃渣混糖。
不过这话她当然是没法跟总编说的,相反,在总编因为她的表情而询问地看过来时,她还奋力搓了两下脸,配合地摆了个为了组织命令万死不辞的慷慨表情,“总编还有什么指示吗?没有的话我就继续努力去了?”
“不着急,”主编慢悠悠地截断她急于脱身的计划,笑眯眯地说,“你们的制作班底也太简陋了嘛,不想着把制作经费再往上提一提?”
该来的总是会来,沈琼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反倒不着急了,放松地坐在总编室的沙发里,眯眼露出个纯良朴实的笑来,作天真无邪状眨眼,“制作经费?江制片去和投资方谈了,第一集之后有几家投资方联系我们,品牌和节目都挺对口的,应该能给您带来好消息,总编您不用担心。”
“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不担心,谈投资可是个慢动作,不能因为急需就操之过急,总得有个应急的方案不是。”总编笑呵呵地摆摆手,从桌上拿起一张表格递给她,“小沈这么机灵,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明人不说暗话,这些人都是现在没有紧急工作任务在身,愿意来《第一步》制作组出一份力的台里员工,你看看给他们安排一下?”
“那些给你带资金过来的你可千万留下,最后也别剩下太多,同事一场,不要做绝。”
沈琼宁瞪着这张薄薄的表格一会儿,接下了这张沉甸甸的纸。
这张纸上写着的名字,她大多都很熟悉。电视台有这样一批独立的制作人员,有编制没纪律,平时向来独自行动等候待命,有好的节目要去制作组里掺上一脚,没有好的就每天闲着无所事事,并不去帮其他正缺人手的节目组的忙。
敢于在电台这么干的人,大多都颇有些背景又不服管,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们的存在,久而久之竟也成了电视台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沈琼宁不知道别的电视台这样的人群是否存在,但想来每个地方都不同小异,哪里都不缺这样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