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民心的向背,从来就不体现在那些文人的嘴巴上。而那些当兵的,种地的,打铁的,做生意的,虽然不懂得如何颠倒黑白,一个国家打仗收粮和缴税,却必须指望他们。如果连他们都中间的大多数,都认为淮安军不可力敌。你读书人即便把牛皮吹到天上去,也早晚被打回原型。
越靠近黄河,他心中的这种感觉越清晰。特别是与徐州只有两三百里远的济州滕州沛县各地,简直每件事都是明证。老百姓能提起淮扬大总管府和淮安军来,就赞不绝口。对自家头顶上的‘蒙’元官府,则嗤之以鼻。而地方官员和差役,也对就在自家眼皮底下的“背叛”行为,装聋作哑。
谁也不愿意在这最后的一两个月里,主动给自己找麻烦。如果没主动祸害过百姓的话,万一淮安军打到家‘门’口时来不及逃走,官吏好歹还能有条生路。而继续在距离徐州如此近的地方坑害百姓,被朱屠户的细作给记录在案了,将来江山易主之时,有人可就要去步张明鉴的后尘。
非但地方官吏们开始消极怠工,从济州到沛县的朝廷军队,也提不起什么‘精’神。原本这附近最强大的两支人马,察罕贴木儿与李思齐二人所掌控的“义兵”,全都都被妥欢帖木儿父子调到更北的地方自相残杀了,剩下这点而虾兵蟹将甭说阻挡朱屠户的十万大军,从黄河南岸随便杀过一个千人队来,都足以令他们尸横遍野。所以,那些带兵留守的武将,根本就不去考虑什么固守待援,坚清壁野。能应付一天就多应付一天,待哪天黄河北岸燃起了烽火,就赶紧开‘门’投降。反正朱佛子从不无缘无故诛杀俘虏,大伙有钱的‘交’钱赎身,没钱的服几个月劳役,从此就彻底洗清了一辈子罪业,每天再也不用提心掉胆。
等过了黄河,人的‘精’气神儿,瞬间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当兵的一个个走在码头城‘门’等要害位置,‘精’神抖擞。市井百姓则忙里忙外,赶在年关将至的当口,将自己的小家捯饬得焕然一新。即便是在北方最为面目可憎的小吏,在徐州这一带,对着周围的市井草民也是满脸笑容。张口闭口全是“您老,麻烦了,谢谢”之类,仿佛对着的是他的族中长辈一般。
“这朱屠户所行治国之策虽然处处与传统对着来,但看上去效果却是不错。”正在排队等待入境检查的伯颜一边四下张望,一边轻轻点头。他是横下一条心来下半辈子只做普通小民了,所以对市井风貌,地方吏治等方面,特别地留心。结果越是留心,越是觉得这才是自己该生存的地方。耳畔所飘着的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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