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时候,膝头早没了知觉。
他人虽立起来了,可肩上扛着的期盼太大,承诺太重,心便只好永远跪在那里,疼到忘了疼,累到忘了累,就得那么生生跪一辈子。
光耀门庭,名垂青史。
从十六岁那年,除了完成爹娘的遗愿,他已不知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 * *
待上完了香,他便换了身轻便衣裳,挑了匹马打偏门出了府。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焦气燥,恨不得那马儿生了翅膀。一路飞驰,转过数条巷道,终于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前。门口那灯笼落了色,乌蒙蒙的,再往里走,却能看出几分整洁古朴,也算是一处清静所在。
因为事先已经打过招呼,那小二见了他,眉花眼笑地行了个礼,闲话也不多说,便带着他往楼上走,直引至一道门前。
岩铮给他打了赏,他便又下楼去了,只余岩铮一人对着那房门发愣。
一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怎么这时候反倒犹豫了?想到这,他便稳了稳心神,终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屋内布置极简单,却甚是明窗净几。湘妃竹小桌上的香炉里焚着些水沉香,绕过那嵌云石屏,便是书架和炕床之类的了,一应花梨木制。
一旦进了这门,岩铮的步子便又急了起来,可是绕了一圈,里面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立在那屋子正中,他又惊又恼,竟是手足无措。
不应该啊!他扭身便要冲出去找那店家盘问,可一脚都踏出门槛了,整个人又顿在了那里。
屋里有些动静,虽细小,却仍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迟疑着退回来,掩上门,重新审视整个房间。目光扫了一圈,照旧没看出什么,扫第二圈的时候,才定在了衣橱上。
这屋中甚是素净齐整,唯独衣橱的门泄着个小缝。他深吸了几口气,大步踱到衣橱前,略一踟蹰,终是握了那把手,猛地打开来。
橱子里空荡荡的,一件衣裳也无,却有个人蜷成一团,缩在里面,被他的动作吓得肩膀一震,头都恨不得埋进膝盖里去。
岩铮的手断了线似的垂下来,一阵目眩,就那么望着他,颤颤地呼了几口气,几乎恨不得将眼神化作刀刃,将他这身影一笔一笔地刻下来。
“景洵,在这躲着做什么,还不快出来?”这话说出来,语气却是极平静的,甚至算得上柔和,连岩铮自己都有些惊讶。
听了他的话,缩在那的人反倒拿胳膊抱住脑袋,连耳朵都掩起来了。
原来岩铮晌午出了宫门,听说家里出了事,便立即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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