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狠处想,却是不忍心,只得哼哼两声作罢。
他从小练武,身子根基厚,那一碗浓药下去,又睡了半日,发了些汗,身上渐渐就轻便了,只是仍旧没有卓青的影儿。他心里着急,郁结在胸,那热症缠缠绵绵的,两副药下去,没加重,也总不见好。
等到第四天,林俊南的耐性几乎被磨光,身上又不痛快,坐了站,站了坐,在客房里来来回回地兜了一天的圈子。病中精神不济,睡得稍早了些。昏昏沉沉中见一个人影儿朝自己走来,伸手拉住一看,竟是谢晓风,心中大奇,问:“你怎么在这儿?”谢晓风在旁边坐下,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来了。”他眉眼间是少有的温柔,目若秋水,盈盈地望着林俊南。林俊南心中感动,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我只道你心中全然没有我,原来是我想差了。”谢晓风道:“我心里有你。”林俊南又惊又喜,把他的手背拿到唇边亲吻,觉得他手凉如冰,问:“你手怎么这样凉?”谢晓风道:“外面下雪呢,可冷了。”林俊南把他的手拉进自己怀里,搁在胸口上暖,一面说:“小谢,我以前待你不好,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再不叫你受委屈。”谢晓风笑道:“这是真心话么?”他连忙点头,发誓:“有一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谢晓风望着他只是笑,他急了,问:“你不信?”谢晓风望着他,轻声道:“我再不信任何人的,待我看看才敢信你。”林俊南不知他要怎样看,正觉得奇怪,忽见谢晓风掌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剑光一闪,直向他心口刺来!
林俊南大吃一惊,“唉哟”叫了一声,折身坐起。
一室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恍惚了片刻才明白刚才是做了梦。喉头微有些甜意,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延,他拿手背抹了一把,晃亮火折一看,被面和手背上都落了几点红星儿。他心头掠过一阵寒意,手微微一抖,火折子落在地上,地板上凉气重,登时将火光掩灭,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林俊南回想梦中的情景,谢晓风手那样冷,脸色十分苍白,竟似是个死人。想到“死”字,心头突地一跳,不敢再往下想。呆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悲从中来,忍不住伏在膝上失声痛哭起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