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对三十年的老友来说只是头一遭。新鲜又陌生呐。
“所以,我说,老家伙。这就是我所说的你不值的原因所在啊。你看到他,觉得熟悉,喜欢,只是因为他仿佛你过去岁月的一枚镜子。而他呢,根本不需要从你身上折射出任何东西。他的过去你未能参与,他的将来,你除了当他绊脚石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你懂吗?”
“你!”余江中气结。眼睛里火星乱舞。
如果,陈昆仑此番谈话,一开始就把他骂个狗血喷头的话,余江中一定会据理力争,有礼有节的痛击他,没想到谈判的导向居然会这样,余江中有点懵。
“你老了,余江中。生活该走下坡路了,过几年该滚回家准备安享晚年了。而和您儿子一般大的徐冉,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必须承认,一开始,我对这个年轻人有很深的成见,知道这些成见是如何渐渐消融的吗?”
余江中没说话。
“他老是在做错事。上次打金医生的一次,连着这一次。”陈昆仑举起手,打断余江中意欲打断他的话头,“我知道,其实我知道大致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不是徐冉的错,老余你说的不错,从徐医生这里,我也好像看到一面镜子,他让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即人性又合理的。他让我开始思考,我是不是偏离了这个职业所赋予我的神圣意义。我在想,有一天,走偏了,也许正因为是我们身边缺少这么一面镜子,于是我们麻木不仁,失去激情,对名利的追逐大于一切。”
“他站在那里。闪闪发光。多久了,我没看到这样的一个,怎么说呢,让我觉得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了。从他身上我仿佛找到我和你几十年前的美好和缺憾,但无论美好缺憾与否,但无法否认,我们和他是南辕北辙多么不同的存在啊。求你,别因为你喜欢,而把一个天生适合这个职业的孩子前途给毁了。行不行?”
余江中一直在说服自己,有时候说服自己放弃,有时候说服自己勇敢的,不顾一切的和徐冉走下去,这一次,陈昆仑好像从他内部差点把他给击垮了。
老友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是用手蒙着脸,茫然坐在那里。
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可步入五十的他却好像越来越惑起来。余江中站起身,头重脚轻的往外走,走到手术室透明玻璃隔出来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想借用冷水冲一下脸,理一下思绪,让不清醒的脑袋彻底醒醒。
然后他看见他的徐冉了。
隔着一道厚厚透明的玻璃窗,正在隔壁的洗手间,带着一脸的倦怠,慢腾腾的,认认真真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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