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错下去,那病人怎么办?预后该有多差?你疯了是不是?”
小董的眼睛里的光亮在一点又一点的熄灭,“可,我,为了留在这个医院,努力了十年,我爸,我妈。为了我这点目标,没差点把两条老命都搭上。这一下,我这个培训选留的,肯定会被医院开除的,什么都玩完了,彻底完了。我自己倒无所谓,讨饭都行,可我爹我妈年纪大了,地都卖光了,村里的人都以为我爹妈从此以后就可以跟着我过好日子了,这一下他们怎么办?”
徐冉苦恼的,用手托腮,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压根不像男人了的小董。
小董陈述的的确是事实。即使徐冉不太了解这个人的过去,也可以想象的出来,小董之所以能跻身于这个强者如林的医院,背后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苦难。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认识这人也有两年多了。徐冉看着他从一个朴实的研究生变成一个初具雏形的外科大夫,又眼睁睁看着他从零开始爬起来,这又转眼摔下去,马上褪尽身上这层虚无的泡沫般的光环,什么都将忽悠一声没了。
“我爹,我妈,一定会失望死的,一定会的。”小董絮絮叨叨说着,抹一把泪,擤一把鼻涕
。
小董的爸爸妈妈。徐冉眼前浮现两个老人的影像。很沧桑的脸,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都这样,比实际年纪看起来老多了。搬到这个城市以后,每天中午乐颠颠给儿子送饭,然后挽着手搀扶着乐呵呵回家的老头老太太。
两位老人有几次在医院碰到徐冉,还热心的问他要不要也和他们儿子一起吃饭。即使和小董关系不甚融洽,可每次遇到这二老,徐冉还是会停下来,寒暄几句…………尽管,他们说的方言,徐冉得又猜又蒙才能懂个大概。
就为着这两个和蔼的一对老人,徐冉在报告主任这桩医疗事故的时候,大包大揽的,把这事给杠了下来。
“滴滴答答。”医生休息室桌子上的闹钟长针短针交错走着。徐冉的下巴颏抵在平滑的桌面。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形成疏落的倒影。
他对面的高低床下铺,有个气哼哼插手坐着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想好没有,想好了,我就带你给主任说,这事压根不关你的事。”
“可小董给我跪下了,老师。他出了事,工作就没了,我已经转正了,顶多落个黑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