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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济然把胳膊横在额头上,掩着眼睛,“我活这么大,从来没迟到过。”只是他接着又说,“就权当我死了吧,我也不乐意见他们。”
沉七獭忽然发觉这人是个妙人,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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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吃饭,睡午觉,一觉到傍晚。
薛济然很久没有这么歇过了,每块骨头都在发酸。沉七獭拍醒他,他懵懵地起来,她递眼镜给他,又扯开窗帘让他看夕阳。
太阳西垂,金色的,似乎是又要下雨了,天空灰红一片。
太阳的光局限成小小的一个亮圆,亮圆底下的建筑街道车流好像都掸了一层蒙蒙的灰粉。
城市喧嚣,神不爱世人。
薛济然就坐在那儿愣愣地看,雷声响起来,阴沉沉地滚动过来,他还是愣愣地坐着,等雨似的,一言不发。
沉七獭过去,站在他面前。薛济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把脸轻轻地往她身前贴。
她摸摸他头发,是有空闲又有人爱的年轻人在怜悯忙忙碌碌又痛失所爱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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