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昼在她旁边的一个矮脚梨花凳上坐下,长腿屈起,膝盖不经意地和鹤知知被裙摆覆着的膝盖碰了碰。
睢昼话头顿住,视线看着相碰的那一处,腿却没有移开。
鹤知知没注意到这些,仍旧在心理挣扎中。
正如她先前所预料的,睢昼对她的监视一清二楚。
也同样的,睢昼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公主的寝殿,金露殿的侍卫有一个“不可阻拦名单”,国师的名字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虽然对此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摆在台面上过。
毕竟不论鹤知知究竟有何道理,她私下里对国师的这些暗搓搓的算计和心机,终究是不正大光明的手段,说起来也不好听。
可今天他不仅挑明,还亲自写了记录送过来。
鹤知知多年的布置被事主当面拆穿,难免有些窘迫,手攥紧了羊皮纸边缘,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找茬一般盯着上面的字句看来看去。
看着看着,鹤知知忽然觉得有些疑惑。
“你平日里的习惯有这么好吗?”
看这上面的记录,他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做忙碌,十分伟岸正经,忧国忧民。
但平时暗卫传来的记录却并不是这样啊。
睢昼轻咳一声,说道:“你那些暗卫毕竟是局外人,又怎可窥见全貌。我用功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没瞧见,自然不如我记载的详细。对了,我以后每日都可以这样记录给你,也省得你派人跑来跑去。”
是吗?
可是暗卫的记录比睢昼自己给的还要详细得多。
还包括他一日三餐吃了什么。
以及他见的人里有没有女的。
想到此处,鹤知知将羊皮卷收好。
“不,我就要让暗卫告诉我。”
睢昼眉眼含笑,轻声道:“好。”
第7章
鹤知知本就是有些惫懒不适才在床头趴一会儿,身上衣冠整齐,倒也没什么要整理的。
她挪下床,到水盆边把双手洗净,弹了几滴水痕到睢昼鞋边。
“你如此罕见地来找我一趟,难道就是为了这事。”
睢昼看她眼神晶亮,语气也活泼许多,应当是高兴了不少,于是心中稍松。
摇摇头道:“也不是,还有一物要给你。”
鹤知知摊开手,睢昼将一块木牌放进她手心里。
这木牌看着十分轻简,花纹并不繁丽,却别有韵味。
鹤知知翻来覆去看了一阵,依旧没认出来这究竟是一个挂饰,还是一个摆件。
睢昼道:“将这个木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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