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猴崽子,朱习菈假装毫不知情,接续惋惜地拉起愁眉,「另外,与这医师助理议题相关的,我非常遗憾地要在此报告,上个星期医院的人事室同时收到三张外科医师助理的离职申请,我会谈了这三位想要离职的医师助理之后,其中一位好不容易才同意匿名录音,今天在此播放给各位听听。我想,未来医院要如何创造员工友善的环境,让他们愿意继续留下,或许各位股东可以帮忙提供些许意见,以下麻烦杜董事帮个忙。」
杜鑫评收到朱习菈示意,随即走到电脑桌前,敲下一段录音档案。会议厅一角,铁灰色西装男人泰然自若地将双手抱在胸前,浅浅笑意绽自嘴角,饶富兴味的眼神,安静欣赏这战火燃起的美妙时刻。
「上次那个伤口感染医疗纠纷的事,我非常、非常……难过,那个伤口是我缝的,但是乔院长跳檯开刀,就交代我完成,我也很害怕。我跟院长说这个胆管炎的伤口我不会,因为……我知道如果没缝好胆汁渗漏,很容易感染溃烂。然后……我就被院长骂,跟了那么多刀还不会……我真的觉得压力很大……我认识的朋友在医学中心,他们告诉我说医师助理不能缝合手术伤口,那是违法的,对于法律……我不是很清楚……可是……在这里,我们又没有住院医师……我很怕如果病人或家属要告我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甚么家世背景,也没有钱可以赔……」女子浓浓的鼻音,夹杂断断续续的抽噎,时而激动、时而压抑。直到最后,语无伦次地,再也听不清楚说些甚么。
原本躁动不安的会议厅,逐渐陷入沉寂一片,仅剩喇叭音响中传来那录音档里的哭泣,直到档案播放完毕。
朱习菈轻叹一声,打破了静默,「以上录音仅代表这位医师助理的立场,我其实真的觉得很为难。不过,其他的医师助理也都提出类似的原因,我想可能主治医师真的太忙了,手术无法全程在场,便会造成医师助理在不得已的状况下,必须动手缝合伤口的情形。当然这也不能说全然都是与最近乔董的医疗纠纷案有关,虽然地方法院一审已经结案,伤口的感染确实属于可能发生的合併症之一,本院可以排除医疗疏失,但或许这样还是造成了跟刀的医师助理非常大的压力。」
提到医疗纠纷,便是每个医事人员这辈子不能承受之重,即便经过漫长的诉讼宣判无罪,却仍是摧毁所有行医热诚的一把大火。何人又不是兢兢业业,一辈子避之唯恐不及,更何况违斥法律规范。
「令人难过的是,三位医师助理去意坚决,虽然医师助理或专科护理师这样的名称,还须再重新思考其适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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