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持续。如果她有勇气抱住他,从他身上再得到多一些勇气,或许会让她的呼吸再平顺些,但她不敢。
「如果你要问我理由的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急诊,我那时也还在妇產科病房。你转送上来一个被家暴又性侵的女病人,交完班之后你就一直告诉我,要小心这个女人的老公来骚扰她。我想……你可能已经不记得这件事。」
被老公家暴又性侵的女病人,她当然记得,那肿胀瘀青得像猪头的面容,畏缩地躺在床上,蜷曲在棉被里。
当她在急诊接到这名病患时,还差点儿以为那个是她的最亲的人。当她一边替那女病患擦着优碘、包扎伤口的同时,歷歷如昨的血腥残暴影像又占据脑中,而在那个画面中的她,只能和姐姐,抱着弟弟、妹妹,无助地蹲在隔壁房间哭泣。
没错!她从小就恨死了自己的无能。而现在离家赚钱的她,却除了寄钱回家给妈妈,也不知还能做些甚么。就算她曾经偷偷打出一个可能会破坏她们「家庭和谐」的电话,面对社工人员来访,母亲却一句话也不吭,社工离去后,母亲甚至还大骂了她一顿。
「那天,她一整个半天都没人来陪她、看她,傍晚的时候我要下班,她拿出一千块想请我帮她买晚餐,才跟我说那是你偷偷私底下塞给她的钱。」
纪禾菲似乎感觉自己踰了矩,突然停下擦拭的动作,缓缓放下右手。那含润着咸水的手帕,便捏皱成团在他掌心。
「呵!有吗?我早就不记得这件事!」罗岱娣拉起一侧沾染苦涩的嘴角。
不记得,她是真的不想再记起这件事。
只是最可笑的就是,她发誓绝对不要像老妈一样,被一个渣男痛苦地桎梏一辈子,却错爱了另一类的渣男,赔上自己的身体。才会让自己对未来幸福的憧憬,像泡沫一般破散成烟云。
「有些事,错了就认错,以后告诉自己不要再错就好;但有些事不是你的错,你就不需要自责,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纪禾菲索性将手帕攎进罗岱娣手中,轻声地说:「今天早一点睡吧!做个好梦,你值得的。」
或许是想说的话说完了,就没有甚么好再忸怩。纪禾菲离去的背影,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他不壮,以男生的体格来说,算是典型瘦竹竿。但她过去从来没注意到的,那肩膀,很宽。
她真的值得吗?她不知道,也不知该去哪儿找答案。但至少,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承担的还是得承担。
两天后的傍晚,就在她依循着朱习菈的简讯,走进一个看似门禁森严的日式庭园时,她也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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