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手上时就没那么轻松了。于是冯
宣仁返家不久便提出搬进介亭街的洋楼,用以摆脱日夜在冯公馆外头监视的特务,
冯家经过这一码事,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法子,毕竟这些特务们让冯家的尊严多少
有受挫之感。
单作为一个避难之地,划于洋人区的介亭街当有它独到之处,但在冯宣仁
心中它另有作用。搬出冯公馆势在必行,这次事惊险之余倒给他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冯老爷心总是七上八下,却也思量不出面对现在的形势,让儿子搬出去是福是
祸难以定论,只求这真的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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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第四章搬入介亭街一个月,天已入冬,一切太平,最感轻松的人是阿
诚。
少爷每天由阿刚开车载着去上班,与在冯公馆一样,夜里常有出去应酬,
但也不是如阿诚所担心的事,而是做些与时下有钱公子哥一样的消遣,跳跳舞听
听戏打打牌看看电影,偶尔还带些男男女女回来开开酒会,玩玩乐乐吃吃喝喝做
他本该做的事,让阿诚困惑却也是安心的,只是有点寂寞。这幢洋楼里现只住三
个人,冯宣仁,阿诚和阿刚,每天早上会来一个老妈子帮助打点些家务,直至晚
上侍候众人晚饭后就离开了。冯宣仁上班时,阿诚就与老妈子干些杂务,阿刚要
到傍晚去接少爷时才会出现。阿诚实在无聊时,就走好长路去看已经在教会医院
里的弟弟。
阿三看见哥哥来总是很高兴的。等工作空下来时,两兄弟喜欢闲步在医院
种满植物的庭院里,互相交流着近日的生活。
初冬的阳光婆娑柔和,在树枝之间散下缕缕,轻抚着两个相貌无异的清秀
少年,在其间散步的病人们不由把目光投在他们身上。
“哥,昨天半夜里送来两个人身上全是枪眼,而且满身的血,一个马上死
掉了,嬷嬷让我帮他擦身体,我吓得手都软了。”阿三皱着眉头说,学工并不好
当,少年的脸呈着疲劳的苍白色。
阿诚摸了摸他的头:“这样可不行啊,在医院里怎么能怕血。”
“我不是怕血,而是那个人,你不知道,好可怕,”阿三睁大眼睛回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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