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尖锐的疼,那个坐在月光里的男孩子,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幻象,他对他微笑,微笑之后,灰飞烟灭。
楚见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把沈长乐抱紧,在他耳边低声地抱怨,“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沈长乐问:“你是不是听到我叫你的名字?我刚才看着你们走远,心里一遍一遍叫你的名字。”
“可你让我回家的时候可是很坚决的。”楚见说。
“我不能赖着你,楚见,我不能。我得自己好起来,哪能这么软弱。”
“恩,我允许你再软弱一小会儿,明天就不行了。”楚见抱着他,小声地说:“好,现在开始,你很弱小……”
那句话就像是魔法师的咒语,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将沈长乐身上强自支撑着的甲壳幻化成银灿灿的尘埃,褪去那些自我保护和自我暗示的假象,他只是个茫然无措的小孩儿,失去依靠,被丢弃在人潮荒野。沈长乐靠着楚见的肩膀,抓紧了他的手。当然,他只是虚弱,失血过多的虚弱,而非软弱。他慢慢闭上眼睛,让比夜还黑暗的幕布降落,任由魂魄漂浮或者沉没。他想,以后的人生里他都会记得,某天某夜某人曾宠爱他至纵容,在那个年轻人的胸口,他安稳下来,如同归宿。
七十四
吴班长早一天就跟班里的同学打过招呼了,他说等沈长乐回来,大家都该怎么着怎么着,别因为他家里出事了就有意无意地对他“特殊对待”,这样反而不好,只是说话的时候尽量注意点儿,能不提就不提,别戳人心窝子。这种时刻沈长乐平时的好人缘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当他重返学校,大家伙心照不宣地保持着寻常的状态,吴班长拿粉笔头提醒他去擦黑板,小乔跑过来跟他炫耀《悬疑志》,孟洋仍将李晓的各种八卦、各种损招知会给他,楚见时不时回头找他聊天,笑得骄傲又漂亮,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仍活得美满。
也许大家都太过小心翼翼地把事情做到很自然,结果自然到有点不自然了。沈长乐私底下问楚见,是不是谁跟大家伙儿交代什么了?楚见瞟了一眼吴班长。乐乐无奈地笑笑,“我就知道,其实没必要。”楚见说:“人那可是一片好心,你别给糟蹋了。大伙儿都盼着你好起来,你得争口气。知道不?”沈长乐先是点点头,转脸又扮出一副痞像,“知道啦,少爷。”
说起来孟洋也够意思,他知道沈长乐就一个人住家里,就跟他爸妈把乐乐的情况一说,添油加醋地把情况描述得惨绝人寰,孟洋爸妈听得心酸,觉得高考也近了,一个男孩子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于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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