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快睡着的时候,头上一个声音轻轻问:“可以吗?”很轻,像是呼吸,像是喃喃自语。
他睁开眼,用眼神询问,而楚见只是笑着摇头。
可以吗?就这样看着你,然后心里默默期许一生一世。
六十三
寒假结束,开学那天高三的教室后面都多了一个倒计时的牌子,血红的大字写着:距高考还有100天。
紧张的气氛从每个压抑而警惕的眼神中传播开来,所有人都在想,是时候为自己拼一把了。于是除学习外的一切活动统统取消,所有的时间全分给各科任课老师使用,几乎每个人,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在超高压下超负荷工作。那天下午大课间,孟洋问沈长乐,“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头上都冒白烟了?”沈长乐没反应过来,孟洋接着说:“大脑转得太久,已经过热了,再这样下去,非烧坏了不可。”
沈长乐摸摸他的头,笃定地说“你的大脑烧不坏。”
“为什么?”
“我感觉到你大脑里大部分都是积水。”
孟洋愤怒地去掐沈长乐的脖子,乐乐从他胳膊底下灵巧地溜走。
楚见的位置是空的,这些天经常见不到他人,为了准备那个什么创新大赛,他和那几个队员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学校实验室,学校对于这种可以为其带来良好声誉的活动向来是百般支持,加上队伍是楚见带,队员也是让人放心的学生,领导特准他们每天下午的时间可以不上课而去专心备战。
沈长乐看着楚见空荡荡的座位失神半秒钟,孟洋想不到他会突然停下来,拳头打出去了也没来得及收回,于是乐乐同学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胸腔震颤,疼得乐乐一翻白眼,差点没吐血。
肖千木循着声音回头,正看到沈长乐龇牙咧嘴的样子。一边的孟洋还愣愣地瞧着自己的拳头,表情是不可置信,“怎么就打着了呢?乐乐,你跑就跑,半路刹车也告诉哥哥一声啊,这咯得我手生疼的。”
肖千木要笑不笑的样子让乐乐同学更加心痛,我这人缘是怎么混的?
不过最后肖、孟俩人还是把沈长乐扶回了座位。乐乐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一改往日招猫逗狗、扯淡八卦、吐沫星子乱飞的鸡血加狗血形象,非常安静非常无力地盯着楚见的课桌发呆。
肖千木拿粉笔头丢他,无视。
孟洋拿美食引诱他,藐视。
政治老师下节提问,漠视。
最后孟洋不得不过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