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漩涡里的中书舍人望着我的敦厚身躯,喃喃道:“我瞎了才看得出来……”
“总之既然做了中书舍人,就要尽职尽责侍奉陛下,一切以陛下为中心,要时刻对陛下嘘寒问暖,不能热了,不能冷了,不能饿了,不能累了……”念叨着的太傅突然小下声去,后半句便是自言自语,“要是早些叫我知道,我才不会让她封什么中书舍人,这些事情我来做不就好了……”
对中书舍人重新定义后,萧传玉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努力要从我身上看出脆弱的模样来。
解决完一盘糕点,我才想起有个事情没问。
“太傅,你家尧儿做文章怎么样?”
“沽名钓誉,肤浅之极。”姜冕毫无保留地评价道。
我惊道:“那你还给人家定下三鼎甲的任务,你果然是打算以长辈的淫威迫使人家卷铺盖回家……”
“非也。”姜冕不以为意道,“陛下不闻世家垄断学问,子孙都是接受的数百年积淀教育么,故而世家的肤浅便足以应对天下寒门的深度。若世家子孙入不了一甲,尤其是作为西京姜氏,恐怕是极为丢面子的事。姜尧这次应考,是在家中夸下海口发了誓的,必衣锦还乡,绝不辱没祖先。所以若是考不出好名次,恐怕他也没脸回家,我这是给他台阶下呢。”
这样高的台阶,跌不死才怪。
唏嘘完世家的教育,我隐约也探听到了西京对朝廷的态度了,这便够了。至于姜尧能否中三鼎甲,并不重要了。西京不同正统朝廷同流合污,独自清高至今,我主政的形势变了,西京定然是从姜冕那里获取到了某些信息,这才肯派儿孙赴科考。此举,既是西京放低姿态,也是向朝廷传达一个友好信号。
我姑且收下这份心意。
贡院收卷后,将所有考生卷子交给弥封官,考卷上的姓名籍贯一律折叠掩盖,用空白纸弥封,加盖印章。这般糊名后,再由数千易书人员誊抄答卷,将所有考卷的墨书改为朱笔,朱卷替墨卷,掩藏了考生笔迹,避免考生同阅卷官作弊。
礼部将所有考卷糊名易书后,考卷搬往严格看守的贡院阅卷厅。在主考官与同考官的监督下,阅卷官员抽签阅卷,将各自看中的试卷再推荐给同考官,荐卷后,同考官再挑选,中意哪份荐卷,便在其上批上“取”字,递交主考官。主考官最终决断,批以“中”字。
批卷为期十日,考生们均在客栈会馆焦急等待放榜,我亦何尝不是,连饭都只能吃三碗。
毕竟是我主政后的第一次科考,若能顺利进展,不仅有助于我即将推行的方略,也可慰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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