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灯笼,给我做面具。耶耶抱我去看梅花,教我画画。耶耶带我一起骑马,教我给马喂食。耶耶教我烹茶,教我炙肉。”
没想到她竟然数了这样一长串,义阳小公主微微蹙起眉,忍不住夸耀起自家耶耶来:“我耶耶会给我放纸鸢,还会教我写字。我如今使的字帖,都是耶耶写的。他隔几日便会检查我的课业,还会专程过来陪我说话。”
杜皇后听了,不禁莞尔一笑:“你们二人的耶耶待你们都极好,用不着较这个劲儿。”她这样说,倒是让义阳小公主难得地红了脸。染娘依旧懵懵懂懂,不知她方才是有意说出这些事,只软软地道:“我也想学写字,但阿娘和耶耶不许。”
李遐玉亦是首次听见染娘说起父女俩相处的情形,微微笑道:“让皇后殿下见笑了。妾没想到,染娘小小年纪,外子居然还会带她骑马。”而且,分明是先前从来没想过自家是个女儿,不该随意去给马喂食或者炙肉。真是什么事都由着她,只顾着让她高兴了。当然,她亦从未想过,圣人居然在百忙之中还如此疼爱义阳小公主这个女儿。与记忆当中的那位便宜阿爷相比,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及入夜之后,义阳小公主盛情邀请染娘与她同睡,牵着她的小胖手一直不愿意放。李遐玉思忖着女儿的睡姿一向安稳,便答应了。于是,两人各自盖着锦被,甜甜地睡着,竟皆是一夜无梦。秦尚宫与李遐玉轮流守了半夜,亦是暗自称奇。要知道,虽说小公主已然很少做噩梦,但睡眠一直很浅,此前中途总是会醒来一二次。
“也是谢家染娘与令娘有缘。”杜皇后听闻后,温声道,扬起眼深深地望着两个顽耍的孩子,“当初下定决心召定敏郡君入京,确实是病急乱投医。不过,如今想来,或许亦是先皇护佑而来的缘分。还望日后定敏郡君也能看顾些令娘才好。”
“殿下放心罢。”李遐玉躬身一拜,“能陪伴贵主,是妾的福分。”经过这么些时日,她对义阳小公主的情感越发复杂,也越发不可能轻易放下她。每每想到万一杜皇后逝世,小公主便将面临宫中的险恶,她心中便难免情绪浮动,仿佛依稀瞧见了上一世的自己与妹妹。元后嫡出公主,虽不至于流落到被囚禁十余年的境地,却也很可能成为宫妃博弈的棋子。她年纪如此幼小,又如何能明辨真正的善意与恶意?
心思飘远之后,她立即勉强尽数收回来——至少,在杜皇后尚在的时候,让义阳小公主能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罢。这或许亦是杜皇后最后的期望了,同为母亲,她自是感同身受。她只顾着与杜皇后说话,却并未注意到,此时此刻,秦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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