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让她瞧见了——
他心中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一声,低声道:“寻医之事……由你安排即可。延康坊……只需告知……我发病了。前因后果,皆不必提。”便是告知大兄大嫂,也未必没有令他们心生龃龉的风险。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们一家的生活,又何必告诉他们这些细枝末节之事?
李遐玉姊弟并不意外他会这般说,不过两人却突然同时沉默下来。
谢琰很清楚,姊弟二人都觉得十分愧疚。然而,他却认为此事的过错全在于他自己:“只需如此即可。阿玉……与你无干,不必内疚……我累了,陪着我罢……”若非他什么也不提,甚至不告知他们其实每时每刻他都会觉得头疼,他们这些时日也不会做出那些安排。从今往后,便是为了她们母女俩,他也须得全心全意治疗这头疾了。
“好,你闭上眼歇息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李遐玉温声应道。李遐龄朝她轻轻颔首,便静静地退了出去。换身衣衫之后,他就听闻医者已经请来的消息,于是急匆匆地往外院接引医者进入内堂。
医者是位古稀老人,仔细地诊脉问症之后,难掩踌躇之色:“老夫并不十分擅长针灸,且脉象也辨不清楚。不过,若是只需镇痛,倒是可扎上几针试试。”说罢,他便望向李遐玉姊弟,示意他们做出决定。
李遐玉给谢琰拭去额角的冷汗,看着他忍耐痛楚的模样,心中不免浮起感同身受般的痛苦。她沉吟片刻,轻轻咬了咬嘴唇:“请施针罢。便是只能减轻他的苦楚,亦是好的。不过,待会儿还须得烦劳大夫随着我们前往青龙坊的青光观一行。”青龙坊位于曲江池侧,距离怀远坊实在太远。光是路上便可能须得花费将近两个时辰,若是没有医者在侧,及时看顾谢琰的病情,她实在无法放心。
医者立即颔首:“若有机会旁观那位观主诊治施针,自是再好不过。日后你们若有需要,随时唤老夫即可,也不必给什么诊金。”他展开针囊,又快又准地给躺在床上的谢琰扎了几针,直到他缓缓闭上眼似是昏睡过去了,方松了口气:“这是老夫的独门针法,能令他暂且睡上一两个时辰。就趁着这段时间,将他送去青光观罢。”
仆婢们早已备好了马车,遂用檐子小心翼翼抬着谢琰走向外院。李遐玉紧紧跟在旁边,又低声叮嘱李遐龄:“你不必跟着去,在家中看顾染娘。若是大兄或大嫂前来,只管告诉他们我带着三郎去了青龙坊。若是阿家前来,便说我们去寻医问诊了,这几日应当不会回转。”
李遐龄只得听她安排,忧心忡忡地望着马车远去。不多时,他便听见染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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