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天相。”李遐玉宽慰她道,“说不得便会渐渐转好。听闻当年文德皇后病重,亦是有道医、佛医多方诊治,便渐渐恢复过来。如今外头都传说圣人也在召集这些道医与佛医,想来很快便能赶到长安了。”道医佛医们皆是慈悲为怀,平日都在各自寺观中施药问诊,并不似御医那般成日都待在宫中。故而若要聚齐他们,尚需些时日。
秦尚宫摇摇首:“如今身在长安的便有一位医术最佳的道医……连她都已经明言开不出合适的药方了。也罢,不提此事。殿下若知道我竟与定敏郡君提起这些有的没的,定也会责怪我胡言乱语了。说来,定敏郡君应是首次来太极宫罢,瞧着却仿佛并不觉得很陌生呢。”
李遐玉弯了弯嘴角:“正因着处处都瞧着雄伟壮丽,又是禁宫之中,这才不敢看得太仔细,倒教秦尚宫见笑了。”她心中也暗暗提醒自己,决不可因疏忽而露出什么破绽。宫禁之中毕竟不同寻常人家的府邸,指不定便有像秦尚宫这般敏锐的宫人,正在暗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若是对她生出了疑虑,便将百口莫辩。
两人来到安仁殿外,在白雪皑皑的园子中盘亘了片刻,便又绕着寝殿缓步慢行。就在此时,她们遥遥瞧见一列持旌旗华盖的卤簿朝着此处行来。仪仗虽已经尽可能简便,却依旧跟了数十侍卫宫婢内侍。在整座太极宫中,能用这样规格的卤簿,也唯有当今圣人了。而且,在帝皇的杏黄色华盖肩舆后,似乎还跟着几抬规制较高的步舆。
秦尚宫遂带着李遐玉上前行礼问安:“奴(妾)拜见圣人。”
肩舆中传来了年轻帝皇的声音:“起来罢,不必如此多礼。梓童今日身子如何?可觉得好些了?朕甫下朝,来得迟了些。本想去接了令娘一同过来,不料她却不肯等一等朕,早便来探望她阿娘了。在梓童身边,她可睡得安稳些了?”提起小公主,他话中难掩宠溺之意,听起来仿佛是一位再寻常不过的耶耶。
李遐玉垂着首,恍然间又忆起前世年幼时父女相处的情景。明明身份已然完全不同,眼前这一位圣人是小公主的耶耶,并非她那位便宜阿爷,她心中却依然涌出了无尽的酸涩与愤懑。尽管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已经对便宜阿爷彻底失望,甚至于怨恨他的无情凉薄,然而当他真正出现的时候,她才倏然发觉自己竟有些渴望能见他一面。
然而,见了他又能如何?此生他们已经毫无干系,他也无须为从未做过的事负责,不是么?李遐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甚至于排斥着属于义阳公主李下玉的犹如风云翻涌般的情感,只是静静地听着秦尚宫禀报杜皇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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