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换过来。用区区几个庄子,换一位驻守灵州的女将,那可是再值得不过了。将来无论是谁接替老夫作灵州都督,想来也须得承下圣人这份人情。”
听得此话,众人都轰然笑起来,举杯相庆。饮下杯中酒之后,李袭誉却忽地道:“说来,谢果毅还未寻到么?算起来都已经过了四个月罢?他身中数箭落入河中,至今了无音讯——唉,如此将才,真是令人惋惜。”
李遐玉举着酒樽,险些手腕一抖,将里头醇厚的剑南烧春都泼到这个阴毒小人的脸上。然而,她尚未出言,契苾何力将军便很率直地拿话堵了回去:“说句不中听的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尚未有定论,李袭誉都督何出此言?便是我这个铁勒人也曾经听闻,当年张骞通西域,苏武牧羊,亦是十数年音讯不通,后来不都安然地返回?如今谢果毅不过刚刚失去消息而已,茫茫大漠,谁又等不起呢?”
李袭誉满脸愧色,举杯一饮而尽:“是我不该提起此事。”然而,那双饱含暗示的眼,却依旧在李遐玉身上转了转,仿佛是可怜这位年纪轻轻的“遗孀”一般。李遐玉只当做没瞧见,垂眼啜了一口酒液,将乌黑双眸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遮掩得严严实实。她在这群高官之中确实什么也算不上,又是年纪轻轻的晚辈,只得烦劳李正明都督与契苾何力将军出言相护了。
许是喝得畅快了,又有铁勒部族的某位酋长半醉半醒地嚷嚷道:“听说这位女将曾杀敌数百?想必武艺应该很是了得?不如来比一比射箭如何?”说罢,还略带着些挑衅之意地看过来:“我们铁勒男儿的射艺,绝不会输给女人!”
李遐玉夷然无惧,浅浅一笑:“若是阁下输了,那又当如何?”若是比武,她的力气自然与男子还有些差异,只能以灵活的反应取胜。若是射箭比准头,她却是充满了自信。每日勤练不辍,她不可能轻易输给他人。
那酋长一愣,豪爽地挥手道:“愿赌服输!那我便送良马两千匹,献给天可汗!”他的头脑倒是灵活得很,这么一番话便取悦了正注视着他们的天子,亦令诸高官与部族酋长皆很是给面子地随之大笑起来。
李遐玉勾起唇角:“这是你我之间的赌约,自然只能将马给我,然后由我借花献佛上呈圣人。若是我输了,便将新得的几座庄子五十年内出产的粮食都送与酋长罢。贺兰山脚下的土地肥沃,这些粮食应该足够酋长的部落每年过冬了。此外,若是酋长还觉得不足,我便倾家荡产买十车西域的胡椒补足如何?”胡椒与安息茴香皆为价值千金的香料,在漠北草原上尤其珍贵。当然,十车香料远远不足以令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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