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节后开盘,梁氏很可能直接面临破产。但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偷税漏税、外加使用伪劣建材的新闻一经曝光,税务部门和质监部门随时都会找上门来,到时一查起来,别说破产了,梁梓行分分钟会进局子。
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在梁梓行头脑迟滞的那几秒钟里,他的手机响了。
一则短信跃然他眼底。
你欠我和小语的七年,是时候还给我们了。——唐
一句话,一个姓氏,分明那么干练简洁,杀伤力却似箭一般狠戾、尖利,直直刺中红心。梁梓行心脏的部位霎时疼得像是痉挛了,他当即面如死灰,僵如蜡像,连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拿不稳了。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么?
唐奕承要他死,这是那个瞬间,梁梓行最为直接的反应
嫡女为后。
如果说,人这一生或多或少都会体会到烦恼、焦躁和不安,但真正的感觉到“恐惧”的时刻却并不多,那么此时此刻,梁梓行陡然对“恐惧”这个字眼有了切肤之感。
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会议中途,梁梓行才稍微回神,他艰难地在会议桌上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道:“集团不甘心在禧景湾的项目上栽了跟头,这次是故意报复梁氏。我们得先打个电话给禧景湾那边。”
高管们纷纷附和:“梁总所言极是。梁氏现在和景禧集团是合作伙伴关系,如果项目出问题,双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大家必须形成稳固联盟,共同进退。”
可就在梁梓行拿起手机时,竟然有人出声反对:“电话不用打了,景禧集团是不会帮梁氏的。”
十几道目光顿住一瞬,倏然射向开口说话的人——
梁母。
她的眼神似有些涣散,宛若突然被什么东西抽走了魂似的。
景禧集团……
恍惚中,梁母就这么隐隐约约地想到了……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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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无疾而终,梁氏发给媒体的公关稿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苟延残喘。
一个人回到市区的公寓,梁梓行扯掉领带,连鞋都没脱,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落地窗的欧式窗帘半开半合,阻隔了部分阳光,客厅一半是光亮,一半是阴影。
梁梓行的神色隐匿在阴影之下,眼神穿透明与暗的界限,看向窗外。他手里拿着手机,界面显示着“陆语”的名讳,他只要动动手指头,按下通话键,电话就会接通。
可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梁梓行缓缓阖上眼皮,那通电话都没有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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