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介绍道,“杏仁佛手酥一碟,合意饼两块,蜜饯雪山梅一盒,四喜乾果一碟……”
总共六份点心,都摆在了皇后身前的茶案上。那些宫女也都退了下,赵前海有眼力见儿,他也行了礼跟着这些宫女一道退了下去。宫内就只剩下皇后和孙福连了。
“陛下今晚又忙于批奏折么?”皇后拿起一块合意饼,盯着上面红糖烫出的“合”字,漫不经心问道。
孙福连迟疑了一下,如实答道,“回娘娘,傍晚时分,圣上就去了熙妃那里进膳了,现在怕是还在那儿。”
皇后苦笑一声,“本宫就知道,否则陛下也不会想着给本宫送茶点过来。”她手一抖,又将合意饼放回了碟子中,转手去掐了一颗梅子,放到嘴中。
“娘娘——”孙福连垂下头,许久后才问出,“近来可好?”
“清明一过,就是春末了,白日里头容易犯困,旁的倒还好。”皇后终于抬眉看了看孙福连,她也问道,“你呢?”
孙福连心中一动,他注意到皇后并没有带上称谓问他问题,他深深弯下了腰,“承蒙皇后娘娘关心,老奴一切都好。”
皇后垂下目光,她又伸手掐住一颗梅子,搁到嘴边,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梅子大都酸涩,御膳厨房的人却能将它们酿成甜蜜一般。”
孙福连知道皇后近来的烦恼,他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前日里,陛下密诏三位近臣前来嘉和殿议事,议的就是太子的事。”
皇后口中一滞,她将梅子吐了出来,又从孙福连的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
孙福连继续道,“肃远侯赵策还提了太子年纪的问题,看来陛下对此还格外上心了。”
“赵策跟本宫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事情刚有个风吹草动,他就按捺不住了。”皇后冷笑一声,端正了身子,不再进食。
“老奴并没有在殿内久留,所以听到的也不多。”
皇后点了点头,“你是该小心为上,这种事能听则听,不能也不要勉强。断不能出岔子,葬送了你在宫里这么多年的经营。”
孙福连沉默下来,是啊,他已在宫中三十余年了,从他还是一个年轻人开始。三十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转眼间他和皇后都苍老了。冷寂的宫中,长夜漫漫,他这个没根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心中一直执着于一个人,他也不会支撑到现在。经营和算计是那么的累心,但只要能看到那个人过得比谁都好,他就心安。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这些个蛐蛐无精打采的,前些日还死了一只。”皇后话锋一转,提起了她的蛐蛐。孙福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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