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完点滴护士也走了,池安安看了一眼壁钟,十点多了。她想陆岩应该暂时不会醒,就回对门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再跑回陆岩这儿。
她印象里很少见陆岩生病,并不是说他的身体是铁打的,而似乎是他在她面前,总是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而今他沉睡在她的面前,却还在梦里蹙着眉,她的心里不知是怎么杂陈的滋味。床头灯昏黄的光,照着他投下刚毅的阴影,她不自主地将手伸进薄毯握住他的手。
她趴在他床边,想起前些日子她住院的时候,陆岩也都寸步不离的。池安安将头埋在他手边,低声说:“我以后会好好照顾我自己,不让你担心的了。”
整晚池安安都呆在陆岩的卧室里,生怕他需要什么东西。可他一直没醒,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地喊着要水喝。困顿地脑袋不停点的池安安听到声响立刻站起身去给他倒水,端回来抬起他的脑袋,结果笨拙地没喂进多少却洒了许多。幸好陆岩还没醒透,她赶紧拿纸巾擦拭干净,心想照顾病人实在是个技术活,顿时愧疚感倍增。
陆岩出差几天,家里已经没了新鲜蔬菜。池安安于是跑了趟菜场,没想到回来陆岩已经醒了,正自己在厨房煮米粥。池安安见状赶紧跑过去,把菜放在水槽里:“你怎么起来了,我来煮我来煮。”
陆岩原以为池安安已经回去,却见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还义正言辞把他往厨房外面推,问:“你昨晚没睡?”
“说了要照顾你的!”池安安理所当然地开口:“快回床上躺着去!顺便去量个体温!”
将他赶出厨房,池安安复又回身,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陆岩没急着回卧室,他睡了一觉又打了点滴,确实复原不少,于是便站在不远地地方看池安安忙活的背影。她切菜的动作倒也称得上熟练,忙碌的样子让他心底的暖意不断上涌。他兀自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