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故事,麻溜地下炕拉开木门,扑进程樘怀里,“程樘,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的!”
程樘皱眉,不知道她这是又怎么了,听见她鼻音很重,纳闷地问:“哭了?”
陈茶摇摇头,回头朝怔怔望着他们俩的李芳芳摆摆手,“芳芳姐,我先回家了!婚礼有不懂的我再来麻烦你!”
李芳回过神,含笑跟他们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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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底天上没月亮。
零星几点星光跟没有差不多,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清。
陈茶怕黑,死死地拽着程樘的衣摆。力道大到程樘都觉得领口有些勒脖子。他伸出手自然地牵过陈茶的手,“勒死我你就成寡妇了!”
他手掌很大,能完完全全裹住她的手。他掌心干燥温暖,掌心指腹都是厚厚的老茧。陈茶弯了弯手指一一摸过这些老茧,心里一抽,问他:“程樘,这些年你是不是过的很苦?”
“苦?”程樘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天太黑看不清她表情,随即扭头继续看路。
陈茶以为他会回答“不苦。”结果程樘答“不知道。”
陈茶咦了声,小跑几步到程樘前面转过身跟他面对面倒退着走,“什么叫不知道?”
“三岁以前没记忆,三岁以后日子都差不多。”
陈茶听得鼻尖一酸。
程樘三岁到八岁跟偏瘫的奶奶饥一顿饱一顿,八岁到十八岁给张红艳家卖苦力,除了挨打挨骂还是饥一顿饱一顿。十八岁到现在,挨饿不挨饿陈茶不知道,但是西北边疆开荒的日子能好过?!
显然也是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