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到了行馆分席落座时才低声说道:“那池水里有股子……药味。”
骁王伸手捏了捏她的放在膝上的玉手,问道:“可是我给你喝的那种?”
飞燕微微扭着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狠狠瞪他。犹记得洞房花烛夜时,骁王无良,给她下药,那时药味被梅子酒酸甜遮掩住了,可是第二日晨起时,满嘴都是药性泛上来时酸涩的苦味,却是很久才消散的。
可是方才经过那水池时,那股子泛着苦涩的熟悉异味竟是血腥味都压制不住地往鼻子里钻,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的敏感了。
骁王心知这小燕儿心里又闹了,便笑着说道:“那是追梦草的味道,少用些许,能够让人的筋骨力道全无……”
飞燕听闻骁王这般一解释,顿时明白了。这个邓怀柔果然是个会控制人心的好手,倒是个天生的戏子。原以为他乃是个亡命之徒,竟然以身涉险,现在才明白,那些“土龙”都是被灌了药的,看似在水中摇头摆尾,实际上却已经是强弩之末,眼看着便是绵软了的。
这邓怀柔的确是有些身手,却绝没有到手撕土龙神乎其神的境地。
可是观看的众人哪里会知道其中的蹊跷,便是真以为这南麓公乃是霸王转世,力拔山兮气盖世了!再加之他平时散布恐怖掌控人心的狠厉,也难怪整个淮南都如同被罩上了铜墙铁壁,大齐竟是连根针都插不进来。
心下恍然的同时,她又想到若是土龙中了迷药之毒,那么那杯血酒……
突然发觉骁王将身子往她身上重重一靠,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如今本王也中了这追梦草的余毒,小燕儿可是要放机灵些,助你夫婿脱险啊,要知道这南麓公可是有搜集寡妇的嗜好,最喜杀了亲夫强占他人之妻,我的燕儿这般貌美,方才可是让这些个乡野边民看直了眼儿的,保不齐便是要害了本王,将燕儿掳了去……”
飞燕不动声色,却是努力撑起了纤弱的身子顶住身边眼看要倒下的重物,咬着牙道:“殿下既然已经是心知不妥,为何还要饮下?”
骁王似乎是舌根发硬,犹自逞强地说:“本王若是不喝,岂不是被人嘲笑?比拼胆色岂可输下阵来?”
尉迟飞燕老早便是觉得男子为了面子发起蠢来,活似千军万马的咆哮而过,怎么也是阻拦不得的。如今胆色倒是不输了,就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倒是怎么撑起那张硕大的皇子脸面?
那邓怀柔倒是对骁王的这般情形早在意料之中,眼看着他半倚在自己的侧妃身上,便是举着酒杯走过来笑道:“邓某久仰二殿下的威名,当再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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