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犯了仙君威严。”
谢秋石道:“你没说错什么,何来冒犯?”
濯泉死死地抿着嘴,几乎是从牙齿的缝隙里发出声音:“我对您的做法指手画脚。”
“起来。”谢秋石一拍手,无趣地拂了拂袖,“你又没说错什么,就算说错了,我也懒得杀你,多麻烦。”
他的安慰叫眼前的小童哆嗦得更厉害,小童蹒跚了几下才爬起来,站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躬身告退。
谢秋石挥手叫他滚,翻了个身,面朝着椅背,又陀螺似的转回来。
“回来!”他扯着嗓子喊。
外头没人应声。
“小鬼,滚回来!”他又喊道。
外头悉索一阵,一个矮小的身影颤颤进来,谢秋石松了口气,却没发现回来的不是濯泉,而是他的师弟颍河。
谢秋石自然分不清什么泉什么河,见有人回来他便眉开眼笑,只是笑中没有多少喜悦,声音里依旧带着涩哑:“你回来就好。这里太安静了。”
颍河唯唯诺诺应了声“是”。
他翻身坐起来,像块石头似的盘腿坐在塌上,漫不经心地问:“闲着无趣,你不如给我讲讲,我杀的是什么人。”
颍河不觉抽搐了一下,抖着胆子细数道:“第一位是鬼将应少流,他作恶多端,荒淫无道,去年十月毁了早被弃若敝屣的‘灵君十诫’……”
谢秋石“唔”了声,点头道:“坏鬼。”
颍河僵了僵,接着道:“第二位是仙将贺陵霄,他与鬼道蟠龙君里应外合,伤仙家性命无数,策反百十天兵,意图谋反。”
谢秋石又点了点头,随口道:“叛军。第三个与这也脱不了干系吧?”
“是。”颍河讷讷开口,“邵柳之与贺将军交好,竟瞒过陛下多时,只是又有谁能瞒陛下一辈子?”
谢秋石道:“他们依律法本当按死罪论处,我杀了他们,你们为何对我畏如蛇蝎?”
颍河轻轻地畏缩了一下。
谢秋石依旧盯着他。
“因为您杀他们时,从不问缘由。”颍河轻声道,“以暴制暴者常会染孽,因此我们编律法,限刑罚。缘由越多,握刀的手越多,每个人染得孽煞便越少。”
“我不在乎。”谢秋石似乎将他的话全当做耳旁风,“一个人杀他还是一百个人杀他,他做了什么或是没做什么,他都会像树木腐烂,花朵凋零一样消散,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小事怪罪自己?”
颍河动了动唇,不再说话。
“你说,”谢秋石没有责怪他的沉默,而是问道,“秦灵彻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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