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薛静柔来给施嘉瑛送早餐,豆浆一股白水糖精味,嫌得施嘉瑛再不愿多喝一口,只肯啃几口油条,聊以自慰。
小忙还没醒,施嘉瑛问起白长归状况,由衷感慨,“真看不出来,他平时弱质彬彬,关键时候这么能扛,那血从我在酒吧找到他开始流,居然没流光。”她看向小忙,瘪瘪嘴,“这位也是,平日软绵绵像妹子,居然……”她视线移到小忙重重包扎的手掌,没往下说。
薛静柔脸色差,眼下全是暗影,“是我害苦他,也害了小忙。”
施嘉瑛形象全无,不仅妆花,双眼肿胀如桃,脸也浮肿,索性自暴自弃,本来好好一仙女,被牛郎扯下天宫成了织布村女,吃起油条更是浑然忘我,顺带吧唧嘴,“你说完这句话下一秒是不是要哭啊?还是梨花带雨那种哭?可别,我怕,这风格不适合你。”
薛静柔问道:“你守了他一夜,累不累?”
“累。”施嘉瑛抬起胳膊嗅嗅,满脸嫌恶,“浑身臭味。”她又指指挂彩的脑袋,生气道:“我这撮头皮以后要是秃顶,我非弄死姓唐的。”
薛静柔看着施嘉瑛,脸上露出难得笑意,“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长归,谢谢你照顾小忙,也谢谢你愿意帮我。”
施嘉瑛不过拉着白长归炒绯闻,却赔进无数代价,她精于算账,却懒得计较。
吃完最后一口油条,她把油腻腻的手指擦在薛静柔带血的外套上,“小忙肯为你砍断手指,就说明你这人挺好,挺值。他那俩手指虽然不能和刚长的一样,脸也不好看,但没关系,他还能活,而且可以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