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年轻人道,“早晚会有人来告诉我,他想要什么。”
片刻,北乐便撑着伞快步跟了上来,他的血液中似乎有什么在低声咆哮,那是一种猛兽感到危险而又为挑战的到来而兴奋的感觉。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乐声,侧耳一听,似乎是尺八。
北乐不以为意,只是这尺八之声甚为奇诡。
叶流白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他身畔一圃牡丹开得正美。黑色的花瓣厚厚叠叠,在夜色中竟然泛着珠圆玉润的光彩。
叶流白袖中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指节间带着微微的响声。
这曲子是小狸经常吹的。
他走下台阶,不顾北乐在身后的呼喊,连伞都不撑,快步走进雨帘之中,身形越来越快,循着乐曲而去。
是小狸。
一定是。
与此同时,大宅的另一头,一座两层小楼里还亮着烛火。
小楼的一楼住着一个男人,他也还没睡。
大雨如天河倾泻,噼噼啪啪地落在窗棂上,他已经脱掉了白日里穿的墨绿色常服,只穿着白绿色的中衣,中衣外则随意披了一件翡翠色长袍,墨色长发束在掐丝银环之间,向脸上望过去,唇若朱漆,眉似柳裁。
他坐在床榻上,双手向后支着床,抬头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