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容考据的眼光下,她唇齿未动,细弱蚊蝇地来了一段腹语:“青翠那丫头把咱俩的事都告诉你娘亲了,方才你娘亲旁敲侧击的询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找了个机会把话头转移了。你快想想法子遮掩过去吧,千万别让她老人家知道咱们这点龌龊事。”
牧容:“……”
两人的眼波各含乾坤,齐齐落在青翠的身上。
脸颊登时烧了起来,她局促不安的拿手指绞着袄裙,胸口嗵嗵跳的厉害,尤其不敢拿正眼去看牧容。
众所周知,牧容最厌恶的就是下人扯老婆嘴,若不是她揪心他的婚事,断然不会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本以为她会挨上几记狠戾的眼刀,谁知牧容却似笑非笑的冲她眨眨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干的漂亮!
在这个空档里,刘夫人的贴身丫头桐月将她扶起来,细心的为她擦掉额角的薄汗。
青翠也回过神来,见自家大人没有恼怒,压在她胸口的一块大石轰然落地,自个儿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拾起太师椅上的檀色长袖褙子为刘夫人穿好,扣上对襟镶嵌玛瑙的金扣,这才搀着刘夫人在太师椅上坐定。
刘夫人虽已到中年,依旧是风韵犹存,除却有些发福外一眼便能看出年轻时貌美的模样。
“容儿,你可回来了。”她说话的声音很和蔼,面含笑意,审度的目光一直打量着身前的两个年轻人。青翠说的没错,二人比肩站着,的确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牧容斜睨着卫夕,二人互换眼神后,他上前几步行了个力道,面上裹挟出温然笑意,“让二娘久等了,时值年关又恰逢锦衣卫会审,事务繁忙,是儿子的不是。”
自打牧容回京后,刘夫人本以为总算熬到了头,可以经常见到爱子了。谁知锦衣卫也不是个省力的差事,这一年到头的,母子俩压根儿见不上几面。
男人终究是要在外面办事的主,哪能像个妇道人家似得守在家里。她心知这个理,也不敢多问多喊,只能在府里死盼着。这会子她思子心切,断然不忍心去埋怨自己这小儿。
“来来来,让二娘好生看看。”她冲牧容招手,在他坐定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肩膀骨,顷而敛起眉,担忧道:“怎就瘦了呢?这府里的丫头们也真是,不知好生照顾着。这冬日干冷,你又来回奔波,委实要好生滋补才对。”
牧容曼声道:“儿子的脾性二娘不是不知,这一忙活起来,也就没心思用膳了,跟丫头们无关系。”
两人一唱一和,上演着孝子和慈母的戏份儿。卫夕在旁静静看着,心尖不由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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