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劲风裹挟着霜露迎面而来,刀割般刺人。他岿然而立,抬眸凝着外头的满院寒星,这才道:“本官身份特殊,传出去不好,免得她心生误解。”
误解?
青翠愕然道:“大人,你不是喜欢卫夕姑娘么?怎么还怕她误解?这般好境遇放着不要,偏生把她往别人怀里推。”她垂下头,声小细微,“你是榆木脑袋么?”
若放在以前,她断然不敢说这般大不敬的话。可牧容孤身多年,别说妻了,却是连个姬妾都不肯领进府门。他倒是不骄不躁,可她却心疼老爷和夫人。夫妇俩年岁渐长,怎能不着急抱孙子?只怕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唯有心里憋苦。
依她来看,自家大人就是被宠坏了——
自以为是!
不说不行!
她字正腔圆的诘问让牧容愕了愕,末了,他一瞬失笑,声线却不温不火,摸不清真情假绪:“哦?本官喜欢卫夕……你这是从哪看出来的?”
青翠瘪嘴,样子有些忿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人当我们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倒是对的。牧容心生嗟叹,垂下眼睫,半掩住暗芒隐现的瞳子。停了半晌,他将窗阖上,踅身在桌案后坐定,捏了捏冰凉的手指,状似无意地说道:“郎有情妾无意罢了。心仪之人厌恶你,与其开诚布公让两个人都难受,还不如独自将这份情谊消融了的好。”
他顿了顿,手肘撑在桌案上,拖着额头懒懒看她,“你年纪还小,自然是不懂得。儿女情长这种事不单单只有长相厮守一种方式,修不成正果的多了去了。”
这话倒是不假,她怎能不懂?有缘无分的人很多,比如她跟牧容。但她有努力求取过,对方驳了,败也败的心甘情愿。
但他倒好,还没开战就偃旗息鼓了——
“大人就知道说这般丧气话,当年身为少帅的气概呢?逃避罢了,你就甭找这么多理由了。”她嘴角利索,颇为失望的嗫嚅,“缘是老天爷给的,分是自个儿求来的,青翠不知道大人在怕些什么,只愿日后别后悔便是。”
说罢,她顷而抬起头,抛给他一记“你一定会后悔”的眼神,礼都没施便推门而出,俨然是生了闷气。
门阖上后发出不小的响动,绢灯里的烛火随之震颤了些许,视线登时被晃得影影绰绰,让人头晕目眩。
牧容连连叹气,失神地盯住桌案上的木纹。这丫头牙尖嘴利,真会一针见血,一霎儿就扎准了他的痛处。
他肆无忌惮的驰骋多年,原本以为逃避和害怕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可他错了,两者都被他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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